——也就是说伊索尔德其实是死于人之手咯？所以他成为灵者也说得通了。

陶央说完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楚松落的神情——然而只是过了一两秒，仿佛终于理净陶央在说些什么，他迅速地移开了视线，低垂睫，扫视到刚刚放在小几上的书，伸手把它拿过来——并且似乎是于慌，并没有拿住书脊，而是不小心着壳的封把整本书拽了过来，翻开内页盯着一行行的字，片刻才稳定下来一般，结动，纤长密的睫微微颤抖，脸上晃动着淡不一的影，冷淡地说：“你在谋求我的褒奖么，隶。”

不是那个问题啊谁会担心叫得够不够好听啊！陶央崩溃地劝说自己就当看了GV，无力地：“求求您千万别再叫我隶了好吗？”

但陶央还是再接再厉以求换来温和对待：“虽然说了好多次您还是不信，但我真的不是亚当或者任何一个其他人的转世——因为我在观看您的回忆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属于‘亚当’的情绪，只是困惑于贵的国王陛下为什么要施舍目光给一个卑贱的隶。”

楚松落放下手里的书，带着些许困惑地看向他。昏暗的灯光里他的眸中漾着沉潜明灭的影，抿着嘴，看起来有一无辜的神情。

虚张声势！但陶央觉自己竟然被他萌到了。他也不再计较“隶”这个称呼，此时此刻他充满了自信——这剥开外其实也就是一个傲系角嘛！

这么说，在“亚当”的视角所没有看到的分，国王伊索尔德其实对亚当相当好咯？

是的，拼凑起回忆里的细节，国王伊索尔德独自居住在楼之中，不允许护卫，不跟有任何来往，这是极为多疑而孤独的表现，但他竟然救了一个濒死的隶——或许是不自知的一见钟情呢？陶央推测，然而不懂自己的好从何而来、也从不知如何表达心意的国王，只能用奖赏隶该有的方式令他贴侍候，却仍然被背叛，甚至最后伊索尔德最后完全是主动迎合了亚当的愿望，让他杀死了自己，简直是“如果这都不算”系列了。

大概就像

陶央艰难地询问：“伟大的国王陛下，恕我失礼地询问，您有没有学过如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心情？”

陶央觉到自己又有心失调了，但他的猜测已经肯定了大半，他谆谆劝诱：“是这样的，讨厌呀恨呀什么的虽然很容易明白，但是喜和对于一般人来说却很难传达；而且越是大有理智的人，就越会压抑自己的情表达，可是这样有时候会造成一些误会——喏，来尝试说一句‘我着亚当’吧？”

“允许你侍奉我，还允许你杀了我，得到这样无上的荣，你还不愿意我的隶么。”

带来的作用，少年看起来神要比回忆里柔和得多——即使那仍然在傲慢的范畴之内。他像是评价小狗乖乖地把玩球叼回主人面前那样，以褒奖的吻称赞陶央：“不必自卑，隶——你的声音足够愉，要比现在听话得多。”

好惨。好惨好惨。

陶央瞠目结，想到了一个猜测，“……等等，你是说‘允许我杀了你’？”

少年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