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说对了一半，庙里的老师父很早就睡了，许煜是不想打扰的，而左边的房间不仅没有收拾，没有燃煤炉，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许煜如果真的去睡，也只能缩着冻一宿。

“你怎么会没地方去，”秦峥想到了留给许煜的那两房产，西郊的别墅他还和母亲住过很多年，有些情，但听武姚辉说秦恕大分时间是把许煜藏在那里时，也不想再留。

许煜也知，秦峥肯定不会对自己什么，他早不是三年前被他捧在手心的人了，是他先辜负了秦峥的意，爬上了他父亲的床，所以他觉得羞愧，觉得自己贱，不要脸，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哪怕是大雪夜，情势所迫，他都没资格被秦峥搂在怀里了。

“一年前就去世了。”许煜说得很平静，秦峥却有些怅然，他知

“你就是把房买了，也比住在这里好。”

怀里的人比记忆里的更瘦，虽然穿着秋衣，但秦峥一摸，还是觉得好像就一把骨了。他恨许煜，从看到他从自己父亲房间来的时候就恨，但是真的见到了，听到他一遍遍地说自己脏，他又恨不起来了。

“不是不是，”许煜慌忙打断：“是我觉得自己脏，我自己脏……”

“你就算收拾了，那边没有燃煤炉，”秦峥看着他，“你想冻死吗？”

哪怕他再挪，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没地方去，被这里的老师父收留了。”

“我又不对你怎么样，”秦峥好气又好笑。但话说来，他自己都不是滋味。

“别躲了，”秦峥的声音带着怒意，手上的动作也更用力，“你都要掉下去了！”

许煜这才停止挣扎，但从到脚趾，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秦峥也睡不着，脑里无法控制的闪现以前两人的片段，怎么都甩不掉，目光又打边侧缩着的人，也不怎么想的，一把把人搂着过来。

秦峥有些不懂了，许煜当年和秦恕上床就是冲着钱去的，怎么现在，又什么都不要了。

“一起睡吧，”秦峥说着，起要换衣服，“反正就住一宿。”

“我…我现在收拾一下就好。”

秦峥把许煜翻了个，正面抱住了他。

熄了灯之后许煜怎么都睡不着，他侧着，死死地盯着前方，总想着要再往外面挪一挪。

好像不说来，他的许煜就能永远是三年前，停留在记忆里的，玉一样的许煜一样。

许煜没有声，绷得更了，等脑反应过来了，慌忙地想从那个怀抱里逃开。

秦峥上捕捉到了许煜中的不敢相信，他笑了一下，本想说“和我父亲都上过床了和儿睡又怎么样”这类羞辱的话，但到了嘴边，还是不舍得说来。

“我都说了我不会对你什么，你……”

“你还好吗？”秦峥问。

“……那不是我的东西。”良久，许煜这样回。

许煜说了三遍，更像是喃喃，说给自己听，他要去拿床边挂着的衣服，却被秦峥截住手，又回了被窝。

“秦峥…我还是去隔睡吧，”许煜斗争良久，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你为什么在这里？”秦峥知怀里的人没睡，自己搂着他，谁都没有睡意，不如先挑起个话题。

床不大，就算铺上棉絮了也很，许煜让秦峥靠墙睡，自己裹着被角，睡在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