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平捣鼓谭宗明的手机，谭宗明从被下面伸一只手，摸了摸，握住赵启平的脚腕。赵启平看了一，继续用脚晃他：“起床，起床，起床……”

安迪没理他。

“你把楼层都锁了。想什么呀。”赵启平淡淡地问：“昨天晚上预谋已久吧。”

“……不是。开完会得飞一趟欧洲。咱俩得分开一段时间。”

谭宗明终于肯起床了。

谭宗明在被里有缺氧，掀开一个被角呼。赵启平自己的脚腕，拖着鞋去拉窗帘开窗。窗外光璀璨，天空蓝得发绿，仿佛被一场大雨冲刷过。可是昨晚的确没下雨。

安迪倒也不意外。她抿了咖啡：“如果你终于了这个决定……作为你的好友，我兴的。”她接了一句：“虽然不知为什么。”

谭宗明临走的时候把休息室的钥匙给赵启平：“一共就两把。以前除了我，有人要去得当着我的面。晟煊离附院近，你下班就叫司机过去接你，来这里睡一觉。觉得不整齐了打内线叫保洁人员上来打扫。这座写字楼里有餐厅咖啡厅，不过我不推荐。司

谭宗明睁开，迷茫地愣神似的，手却准确地抓住赵启平的胳膊。他手劲非常大，攥得赵启平非常疼：“咱们俩关系算确定了吧。”

谭宗明很真诚：“谢谢，安迪。”

“那你……”

翻谭宗明的手机玩。联系人，备注都很朴实无华，姓名，或者姓加职务。短信，工作短信，诈骗短信，手机自带APP的广告。总之谭总的手机比较无聊，桌面主题从来没换过。买来一开机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标准的中老年男士手机。

过了一会儿：“起来，咱俩把地方收拾收拾。昨天胡搞，让人看见就难堪了。”

过了一会儿，安迪终于：“你打算安定下来了？”

“不想去开会？”

赵启平蹲在床边，观察谭宗明赖床。谭宗明是打定主意不起，缩着，像只晒太的大猫。

安迪上下扫视谭宗明，目光落在他前的领带结上。领带结打得非常利落标准，不像谭宗明的技术。

谭宗明意气风发：“是的。安定下来，组成一个家。”

室内光线一亮，各式各样的狐狸们乐乐地看着赵启平。赵启平了半天心理建设，坦然地和各狐狸们……对视。

大司徒显得很平静，看了一电脑时间，十。

不，我觉得原因是你。

赵启平叹气：“我等你行呗？”

还是有耻怎么办。

组成一个家。安迪心想。

“你的秘书真可怜。”

“那就飞欧洲吧。你当你真是唐玄宗么？唐玄宗被人从长安轰到四川了好么。”

“你还真是上年纪了。你年轻的时候闯祸从来不歉。”

谭宗明蠕动一下。

安迪在楼下咖啡厅喝咖啡。她很优雅地一只手端着咖啡，一只手在笔记本的屏上动。谭宗明忐忑地走来，坐在她对面，仔细观察。

“我不想去。”

赵启平笑了声：“嗯。”

谭宗明安静地缩着。

谭宗明闭着：“她每个月总有几天比较脆弱。”

“你起不起床？”

谭宗明咳嗽一声：“抱歉。”

“不要用‘你年轻的时候’这修辞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