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平抿着嘴微笑：“好看。”

谭宗明笑着指指赵启平：“带了个朋友来。我当然还是老规矩。”

“哦我写的。”

谭宗明笑：“本来想带你去我最喜的私房菜馆，但是这么晚了。这里也是我经常来的，你吃面么。”

这面馆价格不贵，用料很实在。一大碗洁白的面条，旁边当真摆着一只钳好的螃蟹。小油菜碧绿可，汤鲜而不腻。菜里赵启平特别中意一醋姜丝，开胃解味。

“……当我没说。”

赵启平了螃蟹面。服务员问他有没有忌的，他摇：“放心吧，葱姜蒜香菜我没有讨厌的。”

“我以为谭总会请我吃什么法国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呢。”

谭宗明开车门下车，一路快步走到副驾驶门，打开门，微微趄：“赵先生请吧。”

谭宗明咧开嘴笑，雪白整齐的牙齿非常符合医生们健康的标准：“以前没钱。偶然发现这里的小面馆，店老板是个老，看我好像饿久了，于是请我吃了一碗面。”

他乐了一声，谭宗明不动声。赵启平打开车窗往外看，一家致的家常菜小面馆。招牌是很古旧的木雕牌，看上去有年了。

赵启平下车，挠挠发，伸个懒腰。他不在医院的时候，穿得都很随意，完全拒绝领带衬衣。柔的棉质布料温顺地包裹他的，化了他峭直的线条。

赵启平突然想起那个笑话：我下面给你吃啊。

谭宗明等了半天：“需要我推荐吗？祖国大好河山地大博，面条类也多。你要试试哪个菜系的？”

赵启平轻快地往面馆走。面馆装修得古古香，走近了看才发现全是旧的。旧的肆饭馆容易让人觉得安心与安全，空气都浸着沉浮故事的回忆。

谭宗明咳嗽一声。

“字好看。”

赵启平抬看牌，牌上的笔字很特别。间架工整有致，气势雄浑矫健。写字的人并不在乎你能看他的野心，反正他也看不起你。

“这里面你肯定投钱了。”赵启平回看谭宗明。

这抱起来估计有啊。谭总腹诽。

谭宗明耸了一下肩。

赵启平表情温和：“我最穷的时候，兜里只有五欧元。陌生人请我吃煮土豆蘸盐，我们蹲在一起吃了许多土豆。”

赵启平的面先上，摆在两人中间。赵启平拿着筷尴尬，谭宗明面前什么都没有，他这吃还是不吃。谭宗明安他：“我的需要单独，你快吃吧。”

一个年轻姑娘在桌。她穿着面馆统一的制服，红衣红蓝围裙，上系着俏的蓝帕。她明显不知谭宗明到底是谁，但认识他是熟客，看见他很情：“谭先生来了。老规矩吗？”

了一下脖：“……你开到哪里了？”

谭宗明默默记住了。

谭宗明解开安全带，这次倒是不笑了：“那没有诚意。市中心随便一家叫得上号的馆，我打个电话他们就会服务到家。但这里是我的心好，我从来没领人来过。”

赵启平解开安全带，一条踏轿车。他穿着九分，这一下细瘦的脚腕。一小段瓷白肤泡在幽幽清夜里，又招摇又得意。

“嗯？”

赵启平手肘撑着车窗，懒洋洋地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