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说：“你看了没有？”

“就是玩手机啊，”余声轻笑，视线还是落在手机屏幕上，“你平常不最喜玩手机了吗？”

“公众号的文章，”余声说，“我给你发过去了，你也看看。”

——晚上几睡，孩竟会越睡越笨？！家长一定要看！

老余的家说是老房，其实是在余声上大学的时候搬来的，他们父不合，他大学和工作又都是在别的城市，所以余声不像余宇一样，对这里充满了回忆。他向余宇了晚安，回到房间里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打量起墙上挂着的相框。里面有少数的黑白照片，老余年轻时候的、他小时候的，那会儿还没有彩相片。大相框里，余宇的照片最多，他妈的照片最少，他妈走得太早了，还没等到住新房，便离开了人世。

余声说：“哦，你还玩电脑和平板，是吧？”

余宇不再压抑自己，哭声渐渐大起来，后来又弱下去。堤坝拦不住了，他的悲痛溢去，哭声如一般。这夜，他们还是留在了这里，余宇持的，余声了让步，收拾来两张床铺，余宇还是睡自己房间，余声睡老余的那张床。

边：“没事，想哭就哭吧。”他轻轻拍抚余宇的背。

“哦。”余宇摸手机。

这段日，余声跟孙博远的联系渐渐多起来，二人的话题开始还是一起吐槽中生，后来聊天范围便成了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事，谁也没有戳破，余声知孙博远有那方面意思，同类之间的知总是更加灵，才有了同恋雷达这开玩笑的说法。他们后来一起吃了几顿饭，闲暇时间从微信聊一聊，完全朋友间的接，这样没有表明份的往是模糊而犹豫的，可余声并不着急，他到了这个年纪，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躁。

不过余宇最近很喜问他拿着手机在看什么。

余声又看了一会儿，取了抹布来把相框净，才准备去睡。这几天一直在下雨，被褥又没有晒过，余声以为他今天不会睡好，然而被盖上，虽然有些冷，被温一烘，又一冷意也不觉了。这是老余的床，余声不在家里住，偶尔回来也是当天就走，后来老余住院那几日，他回来照料，才在这张床上睡了几天，现在躺下，往事历历在目。他觉得讽刺，人们总是在亲人去世后才怀念他，活着又总为了蒜的事争吵。

余宇挤着睛，手指向下几下，说：“你怎么看这东西

学校里的日总是那个样，没完没了地题，任课老师前脚跟后脚地来，空白卷成打地发下去，写满字又收上去，他们整日像是着打印机的工作，只是太不敬业，时长缺墨，对着试卷绞尽脑，也憋不几滴墨。时间过得飞快，月考又到了，余宇这次考了第二十名，虽然略有退步，但成绩整算是稳定下来了，余声还是很满意的，他对余宇也没报多大的期望，能力范围内的最好已经足够。

“我没有。”余宇不好好坐沙发，偏要坐在余声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晃着想偷看余声的手机屏幕。

“……你不也玩吗。”余宇伸过去，“你看的什么啊？”

余宇：“……”

“晚安，余宇。”余声帮他熄了灯。

第二天他们开车回T市，余宇再没提想回H市的事。

他们全家人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