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麟猛然间想起他与那个人的第一次旅行，也有连绵的荷叶，然而他们是为了看，失望而归，徒留遗憾。在这个寂静夜，在这个闹市区偏僻的角落，一阵悲凉的情绪无端的击中了他。

唐贯没吱声了。

唐贯闭目养神，朦胧中听到他说话，撑开睛看他。

驶小区，肖麟盯着路面，思前想后。

「再见，经常来玩啊！」

带着酒气的鼻息扫过他的耳朵，火。唐贯呢喃说，「抱抱我们家兔。」

「陪我散散步吧，兔，我吃撑了。」

唐贯哄着他，「我们家兔亲手包的饺，我还不多吃几个吗？」

唐贯一直默默的走在他边，肖麟早已遗忘了他，只把他当透明人，突然以这方式受到对方的存在，浑僵住了，想起他们在车上的坦诚相对，心里有些错，自镇定，「嘛？」

两人在湖边溜达。

他自己作死，肖麟毫不同情，「跟妇抢，要不要脸？」

黯然销魂之际，被一双胳膊从背后环住了。

肖麟注意到近岸的地方有一片的影，走过去，见是连绵的荷叶。已经是秋了，荷早已开败，剩下枯枝烂叶，烧焦了一般，满目萧索。

他没有用劲，手臂松松的挂在肖麟上。肖麟可以挣脱的，但他没有，另一个人的温让他到安，虽然那不是他心中所想的人，借来填一晚，有又何妨？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肖麟迅速的看了他一。唐贯读他的惊讶，承认了，「看什么看，我要是直的你试试，早打死你。还不是被你这张脸迷惑了，没忍心下手。」

唐贯那天晚上开门的第一觉是，我在梦吧，天上掉下个帅哥，然后是，我肯定在梦，帅哥是我房东，最后是，我最好还是在梦，帅哥房东把我赶来了。

「你知我们说什么了？你是顺风耳吗？」

他有这么讨厌吗？肖麟讪讪的，嘴上寸步不让，「你还想家暴？」

「我小姨说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你的什么事啊？」

内心中，肖麟认为他说的有理，表面上护短，「就你们家走心。糖罐，还盐罐、醋罐、酱油罐呢。」

风过湖边杨柳，飒飒作响。

无人黑夜

唐贯说，「你们家给孩起名能不能走心，什么大兔、小明……照数学课本起的呀？」

肖麟想起李商隐的诗，「荷叶生时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知在情长在，怅望江江声。」他的思绪飞到了千里之外，不知对方是否也正想着他。

唐贯叹了气，调整坐姿，「你以为就你家婚啊，你以为我真两岁啊，好歹你还有个自己的窝，可以躲，我躲哪去？」

明知故问，可恶，肖麟缄不言。

「开玩笑的，」唐贯温柔的笑了，「我怎么舍得打我们家兔呢？打在你，痛在我心。」

将近凌晨，夜市都收摊，公园里半个人影也无。湖心有数座小岛，漂浮在雾幻里，石拱桥、九曲桥将这些小岛与岸相连，桥上装饰灯光，五颜六倒映在平如镜的湖中，再往，是楼大夏，霓虹光照亮的夜空。景致静，仿佛一块时光宝石，天地都暂停。

「还不就我的事情。」

了院里把车停好，唐贯拉住肖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