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百年

思绪至此宣告结束，秋笙锁的眉稍稍解开半分，憋了许久，只有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万一他又像今日清晨那般受到对方控制了又该如何？

他请雪千里元神了么？

秋笙拿着千里的手不停抖了半晌，只觉一冷涩寒意自手指尖蜿蜒而上，直勾勾地锁住了他的心，意正四月初，他一甲胄站在，迎面杨柳风，却冻得他遍生寒。

...

“要假设也得是假设他死，”耿耿于怀完毕，秋笙正，“他二人必会分成两派打，我便专心对付雅尔夫便是...换句话说，你希望我不再牵挂忧心你，放手一搏把雅尔夫打回老家去，然后等你回来？”

楚翛愣愣看了他片刻，后知后觉似的轻轻笑起来：“这只是一假设，当我没说...你明白我的意思。”

楚翛兀自离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继续承担那锥心刺骨的痛楚难过，以浑赤烈烈的鲜血与那孤魂野鬼作战。

秋笙满脑都是些七八糟不着五六的问题，哄哄一片中，不知何故却突然想起昨日夜里，与那人围茶夜话的场景来。

“以我对楚筌的了解，他本不可能当着和西洋人合作，所谓的瓜分中原徐徐图之大约全是他用来搪们的鬼话。他该是想直截了当地取了我的命后，再收拾了你和雅尔夫两边，就算他那些天兵天将少了些弱了些，却到底是不伤不死的神鬼玩意，凡胎扛不住的。”

秋笙梳他长发的手指一顿，斜睨半靠在桌角的楚翛一，低低：“别胡说八，取个你的命。”

手，看东西时的视野范围也较之原先扩大了三四倍左右，就算是临近视线边缘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秋笙方才将火炮发去后，便把这千里扣在鼻梁上，绕着丰青那艘冲锋战舰好一阵前前后后搜索，又顾及着那人形向来闪得快，连眨都要到实在受不了时才轻轻一动，这好半天撑下来，刚好了几分的睛顿时有些承受不住，挂了一层雾蒙蒙的泪。

楚翛的笑尚没收回去，便再度扬起嘴角笑：“你也快成蛔虫了。”

楚翛无奈：“我跟你说正经事。”

而天边近乎海平面尽的位置，却仍然并不太平，如若不是个神凌厉的人，在那般夕渐沉黄

雪千里元神又究竟能帮到他多少呢？

“我哪里不正经了？”秋笙顺手将桌上空茶杯一倒，声响不大，却在这了无他人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楚翛皱皱眉看过去，却见秋笙半吊起眉梢冷冷，“他是执念重不下阎王殿是吧？他要是把你整事儿来，我就趁早找棵歪脖树吊死，也在人世间晃着不走了。同是不死不伤鬼魂罢了，我到时还会怕他？”

沉沉暮在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边缘转瞬即逝，前不久发生过那样惊心动魄战役的海面，粘稠的鲜血并支离破碎的炮弹残片一摔无底渊，汐未到，不过翻海浪卷过几个回，便已销声匿迹，又是一风平浪静的绝代景了。

等火炮烟雾缭绕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几个回之后便是韩建华那天女散的箭雨落下，终于等到穷寇四散奔逃，海面重归平静后不知多久，连甲板上收拾料理军械的士兵都换了好几拨，楚翛却始终没有现在他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