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没想到他能这么说，秋笙光一沉，嘴角轻轻勾起个要笑不笑的弧度来，一对小笑涡在他俊朗面庞上若隐若现。

“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楚翛声调并无起伏，“大概是些账本一类的东西，横七竖八地摆在那屋里，纷纷扬扬地落了满满脸的灰土，等着回去查查，该是他苏家足以尽斩九族的凭证。再有便是些细碎件，珠光宝气闪金耀银的，煞是有几分叫人红心动，或许便是他老苏家用公家米粮攒起来的家底了，倒也有些趣味横生的小东西，很有些意思。”

秋笙听得一怔，仔细回想了一遍，反应过来这还是楚翛一次为了他那颠三倒四的过去跟他置气，心里顿时好一阵欣喜若狂

秋笙未觉异常，乐呵呵地凑了过去洗耳恭听，便听楚翛将嗓音压沉了三分，声线竟有些陌生的冰冷无情，倒有些像那年他失了心智被楚筌控制了的模样：“等回了京城去趟醉楼，你他娘的亲自把睡过你的姑娘一个个来，我挨个儿去取她们的脑袋。”

楚翛本能地开始警觉，长久以来的默契告诉他，姓秋的小混账一旦这意味不明的笑容来，雷打不动的，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后面丰青隔得虽然远，但那三十万大军也不是说的玩玩全瞎了的，加上秋笙这副浪的形象成功地勾起了楚翛的某些回忆，阁主恨不得当场把这人从上拖下来一顿暴揍，咬咬牙到底忍住了，低声：“秋瞻。”

其实这话本该是醋意十足，很有些情意味的，只是不想秋笙一句话勾动了楚翛的真火，倒像是句说到到的威胁了。

楚翛扶额，轻轻一掌拍在秋笙不停哼哼唧唧的嘴边上，却先行被秋笙一把揪住吊在前。这大尾狼半挑起眉梢看了他一，趁着楚翛恍然失措的一瞬间，凑上前去，蜻蜓般吻了过去，只贴着那微凉的手背肤轻轻蹭过，神情又有几分当年醉柳巷的风不羁了：“人，你是在怪在下当初没对你用么？”

秋笙偏着看他，看着看着便笑了来：“你要是又看上的，当时为何不直接拿去？还非要等着大军拉回去之后再找，多此一举。”

心事叫他一看透，楚翛先是稍稍一怔，不知所措了片刻，便回了神知斗嘴了：“谁都像你似的喜什么当即便拿去，还有些礼法没有？门大开而无一人盗者、垂髫小儿过市而无一人欺者，岂不都成了天方夜谭？你这么当君主的，脆下十八层阎罗殿去当个鬼修罗，养着一帮无恶不作的小鬼，天天招摇撞骗逮谁讹谁，岂不痛快了？”

说当时苏万越没对此加以预，既然都被发现了跟着秋笙要运回去，迟早都是要瞒不住的，但看着当时那老可怜的神，秋笙还是颇为人地选择了回避。丰青在后听着这俩人终于要聊正经事了，连忙挥手示意师队行军速度慢上些许。

他动作收敛地环顾四周，竟看着丰青正离了他俩十万八千里带着兵原地打转，妄想让他来分担氓攻击的计划彻底泡汤，正茫茫然间，便听秋笙带着笑意哼：“这可不然，我当年那般钟情于你，哪里还曾背着你的意愿霸王上弓了？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多善解人意一人啊。别人不懂我误会我，你也总该若观火了解事实真相，你也来曲解我，我好生，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