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对手是你和陛下，何况你先前在一魂一魄在他手里之时都能拼死守住意识，他不敢轻敌。”净然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那像是雕刻在脸上的微笑更是分毫不减，看久了倒让人忧心终有一天这人会把脸笑僵。慢条斯理冲了两碗茶来，推了杯过去：“以你下的状况，启魂灯留下的意义其实说不上太大，七分自制已足矣。你若想确保战场上万无一失，贫僧那件神尽拿去，大抵能起到灯火燃烧时一半作用。”

“昆仑山上的神，自然与寻常家畜大有不同。加之它此番乃是成全大义为主而死，就是下了曹地府，终归有昆仑山魂为护，来生说不定能修个人个小仙君。”净然笑，三五颗佛珠自手指间缓缓扣过，“先前怀疑秋维，差不多替你查清楚了。”

“说的不错，”净然从一旁小台上取过个木盒，揭开盒盖，只见里薄薄一层灰白粉末平铺盒底，“说来确实是件大不敬的事，明明已土为安，却为求一结果真相搅扰了安息，着实罪过...”

番茄？

“吩咐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的仵作验了尸，至今也该有七八年光景，幸亏这老人家埋葬恰好是个苦寒冰冷之地，躯残败程度有限，全上下骨保存得煞是完整...”净然从方才那本经书中张海纹纸展开，竟是幅刻画再细腻不过的人像，骨骼分毫毕现，“推翻原先患瘟疫而死的可能，在老人家骨中验极为罕见的怪东西，你看...”

楚翛会意，伸手了两支香供上：“叨扰。”

还沉浸在那张致人图中研究的楚翛被拍了下脑袋，依言看向那小木盒，听净然：“这骨灰之中，竟有些许迎光照便显红的东西，那仵作不是个见多识广的，验到这一步便在不能继续。贫僧只好从藏书阁中翻阅古籍，从一本志怪史册中得到只言片语...”

楚翛小心翼翼接过来，端详半晌，没看个所以然来，正要开询问一二，却听净然：“番茄内丹一分为二，这是其中之一，便是给你应急用的。这两天搁在边，这小神鸟与你情也是厚，不消几日便可化为你所用。唤意识分神，再不必耗费心力支撑。”

总算摆脱那例行公事一般的表情，净然眉一弯，个真心实意的微笑来：“当真神鸟，还认得你。”

只觉那金珠行过的经脉间是一阵意，楚翛忍不住微微扣住了掌心：“死后魂当往何去？”

回，变戏法似的从空的小纸盒中取了颗火红似血的小珠，执于手指间微微用力，四分五裂间，金黄光芒自指崩裂而，珠玉碎屑纷纷散落时，他将手掌平摊在楚翛面前，只见一更加细小的金珠静静躺在他宽厚手心。

楚翛喝茶的动作一顿，不过抬看过来片刻工夫，那面中微妙恍惚的悲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副正襟危坐模样：“那本不是一场简单的瘟疫。”

果真，那金珠在接到楚翛温掌心的瞬间，便以人可见的速度削减了一小块，继而竟像是认主一般，径自探肤溶血，只见那一几不可察的微笑光辉在骨中渐行渐远，终在心窝安然栖居下来。

他将已经占据了半张桌的海纹纸再度翻折

途径上达阁中偷摸狗，人际关系走得倒是心积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