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五，毕竟是他杀了。”海神娘娘转过。她的声音沉静柔和，却难掩饰语气中无穷的悲伤，“手心手背都是，我难就不疼五吗？”

沧宁默默低下

“住手！”沧宁忽然开，“琰哥哥，你走吧。”

一声情的呼唤在海底回，沉寂的海为之轻轻漾动，然而不论远方近，都听不到丝毫回应，只有几声铁链“当啷”摇动的声响，尖锐冷，令人骨悚然。

几万里的海底，死一般的黢黑与寂静。

“阿宁？”谢琰，“要走，我就带你一起走。”

“阿宁，天无情，却并非无理。”谢琰劝，“你去了也不会伤害任何人，真的。”

“当然。”海神止步，“就是这句话，让我的孩承受了千年的诋毁，千年的苦难。”

“且慢。”谢琰沉声，“‘龙神再世之日，天翻地覆之时’，您一定记得这句话。”

他本是天上的星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也能看的清楚。谢琰循着那声响往前寻觅，前是一摊黢黑的碎片，已经被温溶蚀得面目全非。废墟上还巍然伫立着一座半圆的漆黑铁罩，中间的白衣少年满伤痕累累，一手撑着地面，上还锁着四条硕的铁链，半跪在地，漆黑的眸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您为母亲的慈么？”谢琰近两步，对海神娘娘，“在下闻说东海最，海冰凉刺骨，却有炽的岩浆涌，故明炙寒渊。不知天下可有狠心的父母，会将自己的孩送去那样的地方？与亲生父母的伤害相比，这千年的诋毁与苦难算得了什么？”

“阿宁！”

“阿宁，来好吗？就算天翻地覆，我也陪你摆平！”

沧宁摇摇:“琰哥哥，我知你对我好，你不用安我了。”

东海，炙寒渊

谢琰踏着冰凉刺骨的海，却没有受到大地之下任何岩浆的异动。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寒冷，死一般的沉寂。

“阿宁。”谢琰的双目被前的人刺痛，豁然后的长剑，要斩断前横加在沧宁上的桎梏。

“如今千年期满，龙神归位迫在眉睫。沧宁魂魄不全，如何面对天翻地覆？”谢琰言罢，不复再言，决然踏着沧浪，遁茫茫大海之中。

海神娘娘目光一动，没有说话。

往海中走去。

“你要去哪里？”海神娘娘回，“如今东海浑浊汹涌，那里去不得。”

“我不会去的。”沧宁的声音和心一样冰冷，透着的绝望，“琰哥哥，我真的不想伤害别人了，我去只会祸害人。你听说了吗？我其实从生下来开始，就不停给别人带来灾难。与其去给他人带来灾难，不如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想那么多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不然，我的良心会痛的，比现在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您为他的母亲，其实却从没有真正信任他。”谢琰从怀中取一只白玉净瓶握在手中，正是青玄帝君的法，“这里面，是沧宁剩下的四个魂魄。”

“我是从云梦泽找到的。”谢琰淡淡收起净瓶，无视了海神娘娘错愕的目光，错开她顾自往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