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嗐，也不是老儿，就是给人一死气沉沉的觉，你懂不懂？那一肚白雪曰诗云……算了，多说无益。”牢的言辞并没有打算行到底，男人打好领带，微微抬着下，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又换了几个角度，似乎在尝试什么样的神对众生最有杀伤力似的，最终满意神后，伸手拽掉还挂在自己上的人，“行了，我先走了。”

很是有几分没良心地暗暗想着，一昂贵西装，油发蜡古龙，鞋腕表文明一应俱全的郑大公——郑家礼，潇洒面地走了这藏在胡同的小院。

“……嗯。”只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评判，周冰颜跟在对方后，往卧室门走去，屋里空了，仅留下敞开着的落地窗，透早缺乏度的风，和浅白的光。

他是来嫖的，舒过了，自然也就没有久留的理，更何况，正如他自己所言，今儿个，他是要去文友会脸的，怎么能耽搁了呢？

“谁知，走着瞧吧。”撇了撇嘴，孙竞帆迈步就往外走，“听说那个姓郑的氓文人也对他死缠烂打的，就看谁有手段了呗。”

了很多年。

只扔下这么一句谁都知不可能实现的承诺，郑公迈步就往外走，踩着锃亮的尖新鞋下楼时，后就传来“秀儿是哪家的小蹄？我名是红琯你又忘了！再叫错就别上我床！”的抱怨。那故意拿腔拿调的尖细的嗓音让男人不自觉翻了个白，来卖的那么多，谁记得住你到底是哪个，红琯绿琯青琯紫琯，到来还不都是与我无关？拿钱办事消遣解闷儿而已，纠结个啊……

“夏广霖，满仁义德的老学究。”

是的，他是个文人。

“三少爷，这次是对褚先生动了真心了？”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静，周冰颜低声问。

在文人派别里，他是个极端浪漫主义者，他同时也是那家殷实，世代达官显贵的豪门弟。郑家到他这一代已经积攒了躺着三辈都不完的钱，作为家里的长，他十几岁就

“郑公，染了风寒了？”后传来一个滴滴的声音，随之靠近的，是个枝招展的男。脸上的脂粉还有残留，梳着女人发髻，行为举止也像个女人的粉面小生黏黏腻腻贴过来，白的指到对方背上。

“郑公正年轻，何必跟个老棺材瓤计较？”

前门外胭脂胡同一很隐蔽然而巧绝的小宅院里，二楼的某一间房，门窗都敞着，穿堂风带着一丝微凉，得正对着宽大的穿衣镜整理发的男人一阵寒噤，打了个嚏。

“就是他。”

“姓夏的？”

“见了活鬼。到底是谁骂我……”掏手绢了鼻，这位郑公没有理睬背后雌雄莫辨的那个，只念叨了一句，“看八成是姓夏的……”

“不早了，我今儿还有个文友会非去不可呢。半路上在暨园吃个饭再过去，正好能迟到得恰到好。”心安理得说着迟到，郑公在对方脸颊上敷衍了事地亲了一下，“得了，秀儿，下回来我还找你~”

他居然，是个文人。

“这么早？”

“啊……郑家礼。”

而男人给他的反应，是另一个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