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黎熙冷笑，也不为自己多辩解，反而再次询问京兆尹：“如此混公堂，大人不加制？我竟不知，这府衙何时变成了菜市场，什么鬼蛇神都能来指江山？”

毕竟陆唯耀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又是个家破人亡的状态，这般哭诉虽有不敬公堂之嫌，到底也没有真的打断。

至于堂外那些围观的人更是被激得义愤填膺，斥骂声不绝于耳。

好似已经满足了好奇心，黎熙收回视线低和陆维耀对视，端的一副居临下，越发显得陆维耀卑贱仿若蝼蚁。

“你！”陆唯耀震惊的睁大：“母亲小产后失血过多，命悬一线，多亏府中大夫妙手回，方捡回一条命。你害死父亲在先，又绝了未生的弟弟命，如今竟还如此厚颜无耻，以母亲侥幸苟活为由为自己脱罪？陆云晞，你心如此歹毒，难不成那圣贤书都念到狗肚里去了？”

陆唯耀悲声怒骂，犹如黄莺啼血，字字泪，闻者心酸，见着心怜，就连那京兆尹也不由自主对他多了些同情。

相较之下，下立见。

“无妄之灾，我为何要认？人赃并获那是陆唯耀抓的赃，并无旁人再侧，焉知他不是陷害？更何况巫蛊之说虽涉及鬼神，但却是无稽之谈。否则……”顿了顿，黎熙毫不避讳直言询问：“缘和父亲和继夫人同时被诅咒，父亲死了，那继夫人却活了下来？”

“放肆！公堂之上自有本官决断！”黎熙的话太过直接，但却合着规矩，京兆尹被如此讽刺，面上也下不来台。

“陆云晞大逆不，恳求大人还陆家公！”再次叩了个，陆唯耀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仰看向京兆尹，模样格外凄楚无助。而边贴侍女送上的两个木盒并黎熙衣箱中搜的剩余锦缎更是证明了偶人就是他亲手作为。

再得容颜和真正嫡的气度比起来，不过是中，井中月，看似华丽，都是虚假。

至于他呈上来的证据，亦是有理有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该伏法的都是黎熙。

而黎熙却并不惧怕，反而反问他：“不知我所犯何罪？”

“大人！”陆维耀忍受黎熙这般明显的地位压制，唯有先声夺人，委屈喊冤，借此扳回一城。言辞恳切凄然，寥寥几句便将黎熙陷困境。

府公，可偏偏是跟着生母改嫁的拖油瓶，名不真言不顺，即便是受害者姿态，也只能跪着说话。

“大胆！”京兆尹指了指那些证据：“人赃并获，你还想怎样狡辩！”

“陆云晞你可知罪！”京兆尹听罢后厉声询问黎熙。

可黎熙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也说两句题外话，想必大人宽厚，也不会容不下我张。下陆唯耀拿了些事实而非的东西污蔑我害人，大人也信了他的一面之词，这倒让我想起了些旁的事。当初云晞在江南时，曾遇见过两桩冤案。一桩是小姑告了寡嫂，说寡嫂害死父母贪墨家产还要将她卖掉。另一桩是媳妇娘家告女婿，说妾灭妻害死他们外孙。这两桩案开堂之时就同现在一摸一样。那大姑娘小媳妇哭的肝寸断，不过几滴泪就让那寡嫂丈夫下了大牢。殊不知，贼的喊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