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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的表述中，纪年的脸变了又变，最后连双都开始微颤，那医生瞧见了，连忙又安抚：“别太担心，手术过程中我能受到病人的求生意志很，相信他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那天纪年对丁远说：“人有时真的很奇怪，得到的时候总是不懂得珍惜，等到快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其实跟死亡比起来，很多事情都变得微不足，我跟杨宥之前吵架闹分手，现在想想可笑的，人这一辈，分分合合打打闹闹，可只要能好好地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佛被注了铅，慢慢地就合了起来，耳边还能听见纪年的呼喊，带着很重的哭腔，像是在挽留。

那走在最前的主治医师一脸的疲倦，说起杨宥的病情，也是叹息连连，“弹已经取来了，可情况不怎么乐观，目前病人还于昏迷状态，并且烧不退，要送监护病房再观察一阵，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手术室前的红灯亮了近十个小时，纪年一直坐在门外，觉像过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直到灯灭了，他倏地站起，医生从门里走来，他立迎上前去询问情况，“医生，他怎么样了？”

“我是。”纪年如捣蒜，听医生这么说，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医生，请您如实告知，杨宥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两人在手术室外又候了两小时，见护士先后送了血袋去，纪年的心是彻底凉了，丁远在一旁劝他，可收效甚微，好不容易熬到手术结束，得知杨宥并无生命危险，他俩这才松了气。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纪年，自己已决心放下仇恨要跟他好好过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这辈最的那个人叫沈纪年，为了这个人，他可以放弃所有，他还有许多对未来好的憧憬没有去实现，他还没跟心的人一起走到白。

纪年抿了抿角，这时候真心一儿都笑不来，“谢谢您，医生。”

一周以后，杨宥从监护病房转来，住了一间单人病房。

杨宥在之前的那一个星期里曾迷迷糊糊地醒来过好几次，可总是不太清醒，不过照医生的说法，这两天他应该就能完全苏醒了。

医生轻呵了一气，“弹中的位置离心脏很近，给手术增加了难度系数，好在弹已顺利取，之后的一个星期很重要，这期间伤极容易染，另外也有大血的可能，所以还需要多观察几天，假如他能熬过去，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就有了二十四小时的不眠不休，杨宥醒来的那个

他也想睁，奈何怎么都睁不开，前一片漆黑，意识也在一离散，他好怕这么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他怕自己再没有那运气，能重新活一遍。

自从杨宥从监护病房转来后，纪年就没离开过，丁远也曾劝他回去休息会儿，可纪年不肯，他说他想等到杨宥醒来，他希望杨宥睁开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那之后的一周，纪年过得可谓是惊心动魄，其间好在有丁远跟他班，才让他每天能够睡上几小时，实际上却也睡不安稳。

第三天的夜里，杨宥有过一趟血，那晚是丁远在守着，纪年半夜接到电话，急得眶瞬间就红了，他匆匆赶过去，杨宥已被送了手术室。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