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上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杨宥觉得,这话用在监狱这地儿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夜里的风打在脸上凉凉的,倒是散了些许醉意,杨宥沿着后海往酒店的方向走,不知
为什么,刚才明明还很激动,这会儿情绪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嗯,您路上小心。”
第二天早晨八杨宥又醒了,这一觉睡了反而觉得更累,明明一夜无梦,却
觉像是在梦里跑了十公里一样。
由于不用再专程去一趟张律师的事务所,所以杨宥决定趁着今天去监狱看看砚礼,也不知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杨宥勾起角,可笑容中却略微带了
苦涩,他看了看第二条短信发来的时间,只是在两分钟前,于是又回了条消息过去,只有简单地两个字:晚安。
他越是这么说,杨宥却越是觉得难受,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坐牢的那个是自己,“我受云所托,致电张律师确认云
遗产归属一事,这才得知了你
狱的消息。”
砚礼听说他是云的朋友,先是愣了愣,而后微笑着摇了摇
,“不必
歉,我很
兴您能来看我。”
杨宥又不禁想起当日自己这一切时的心情,那会儿他知
自己时日无多,一心想着趁还活着把所有事都办妥了,这样他也能安心地去。
大约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他才总算是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但到底是几
睡着的,他自己也没印象。
杨宥取过通话,轻唤着他的名字,“砚礼。”
从床上坐起,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既然睡不着,那索就起床吧。
反是砚礼对这么一位素不相识的探监者表示很困惑,“请问您是?”
回到酒店冲了把澡,洗掉了满的酒气,杨宥躺在床上,临睡前又瞄了
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都是纪年发来的,他一一
开来看。
此刻他就坐在探监玻璃前,对面则坐着他思念已久的弟弟,仍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似乎越来越瘦了。
砚礼了然地,“原来如此。”他垂下眸,暗自苦笑起来,片刻后忽又开
,“我一直不知
,原来云
偷偷地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
”
第一条是:杨宥,我好想你。
第二条是:亲的,晚安。
但探监要讲究不少规矩,正常来说探监者应为犯人的近亲属,其他人想见的话,尚需走一程,从申请到审批需要很长时间。
之后又是一段静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砚礼终于又开,“假如时光能
“我叫杨宥,是云的挚友,很抱歉,到现在才来看你。”他专注地望着砚礼,像是要将他的面容
地印刻在心里。
假如明天就要离开这人世,那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弟弟,“云他……”杨宥对上砚礼的双眸,才刚说了三个字,情绪又有些失控,他左手
握着拳,连指甲嵌
中都浑然不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又启
,“他没什么亲人,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我知
你俩其实并无血缘关系,但是他却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
那夜杨宥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砚礼是因他坐牢的,心里就难过得很。
“嗯。”砚礼的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不难听也正压抑着情绪,“我也一直将他当
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