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午后一，顾海生突然接到杨嫂打来的电话，说豆腐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不怎么样。”顾海生冷冰冰地说，“左还包着，最近要持续用药，他的生活受到很大扰，所以我近期不加班，会议也尽量压缩，我得在家多陪陪他。”

顾海生皱了皱眉：“也不是多么要的事，和那边打个招呼，算我缺席好了。”

他挂了电话，又叫了助理来，说自己要请假回家。助理Alex一脸的为难。

“真的不会了。”豆腐叹，“我会惜自己仅剩的这只睛的。万一右也瞎了，再过二十年，我怎么照顾你呢？”

个姓聂的都已经到那一步了，捐弃万贯家财陪着她放，她为什么要另投他人怀抱？

苏麒咳嗽了一声，还是勉为其难地嘟囔了一句：“总得找时间签字吧？”

Alex正左右为难，正巧这时林粵路过，他听见顾海生的话，赶探来询问。

顾海生一时冒火：“有完没完！下两边都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签字！你再啰嗦我他妈就不签了！”

苏麒被他说得也险些要发火，林粵赶上前阻拦，又小声劝苏麒“顾总最近心情不好，你就别他”，这样，好歹把俩人各自劝回了办公室。

顾海生说，也许是为了某骄傲吧，回不去了的，就是回不去了，她宁愿未来犯新的错，也不愿回弥补过去。

顾海生想了想：“我这就回来。”

而这竟然是顾海生最喜的书，他一定是看了很多很多遍，才能把它讲得如此跌宕起伏，引人胜。

苏麒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打算提……小墨情况怎么样？”

“十二多钟。”

那天到瀛海，一办公室，一看见苏麒，顾海生立抬手指着他：“闭嘴，今天我不想听你提那个人！”

很多年后，豆腐仍旧在想这个故事，他终于忍不住在顾海生浩如烟海的藏书里找到了这，然而看了不到五页，豆腐就被打败了，他一都看不下去，这本就不是当初顾海生给他讲的那个，它一都不好看。

可他们仍旧走到一起，而且相，也不知这究竟是他们幸福的肇因，还是他们不幸的源。

顾海生不放心，他说，自己不在家，豆腐就会偷偷打游戏看电视。

豆腐在家休息了四五天，就促顾海生快回瀛海上班。其实他这时候左遵医嘱还包着，每天都要药。

☆、第158章

顾海生笑起来，心里又颇为动。

后来豆腐想，别人都是化腐朽为神奇，就只有顾海生倒过来，是化神奇为腐朽，全因他这听众是个不可雕的朽木。

其实他们俩是如此不同，如此的不般，甚至也许都无法互相理解，就像复活之于神庙逃亡。

“可是下午两半，您要去金泰大厦，席本年度的经济论坛，发言稿也准备好了……”

顾海生皱眉：“什么时候摔的？”

“倒是没摔破，我叫老倪看了。”杨嫂在电话里说，“就是好像摔伤了，我劝阮先生去医院，他一个劲儿说没事没事，但是刚才明明疼得站不起来，老倪担心是不是骨摔着了……”

大概是一只睛被蒙住，丧失了平衡，豆腐在上下楼梯的时候，一阶没踩稳，竟然咕噜噜从楼梯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