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被他这么一说，一时竟愣住了。

顾海生也不知如何安他，只是用力握着豆腐的手。豆腐把脸侧过来，望着他：“这下我更找不着工作了，本来就差，又坏了一只睛……海生，往后你可别离开我，不然，叫我怎么活下去呢？”

豆腐涩地笑了一下：“我从来没过镜，小时候还故意在黑地里看书，想把睛看坏，混一副镜，装装好学生的样——也还是没坏，祖传的好视力。”

顾海生握着电话，半晌，他忽然颤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誉，为什么酒童们对豆腐都如此的痛恨？”

“可能往后得用上镜。”顾海生柔声，“小墨你这样的脸型，上镜反而好看，有斯文气……”

“你给我闭嘴。”顾海生冷冷打断他，“我愿意陪着谁那是我的事，你要看不顺就去董事局告状，把我开除好了，反正我也不想了！”

顾海生死死握着手机，嘶声：“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顾海生心里虽难过，面上却不表现来，只宽他说，医生说会复明。

他停了停，这才小声：“没想到，现在坏了。”

豆腐手术前后，包括术后院回到家的好几天，顾海生都没去瀛海，他请了假，就一直陪在豆腐边。

除此之外，苏麒对他连日来请假在家，不肯上班这一也不满意，他说豆腐的伤情已经稳定，用不着他像个老妈一样，日夜守在边，有这功夫，顾海生还不如多和苏誉接，确保对方不会翻脸言。

他能从对方的言语中听那味，那是危险的味，苏誉在警告他，不用挖了，不要在他这儿挖，也不要去豆腐那儿挖。不然，恐怕大家都会难以承受。

人不过地，顾海生，你是要小寇把珠挖来还给豆腐？”

苏麒对他近期的表现不是太满意，他说，顾海生应该把份转让的事情提到日程表上，和苏誉商榷的时间，但顾海生最近每次和苏誉打电话都是吵架，不是骂他就是骂他手下的酒童，苏麒觉得再这样下去，苏誉搞不好会收回承诺。

良久，苏誉才在那边简单地说：“反正豆腐总是为你好的，这就够了。你又何必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把糟糕的东西暴来呢？我劝你，到此为止。”

苏麒也没恼怒，他摇摇：“你啊，还

“要是这只睛看不见了，怎么办呢？”他问顾海生。

而且豆腐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去找小寇报复，再多说两句，就恨不得要发火……

苏誉停了停，忽然：“那你听见豆腐抱怨过么？你听见他怂恿你给他报仇了么？你真以为，你家小墨是那么圣母的人？”

“那就收回吧。”顾海生平心静气，“本来我就没打算那么快拿到。”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所看见的，并非事情的全貌。”苏誉冷冷，“你在这儿叫着寻求什么公，焉知如今的状况，对你的小墨而言，不是天大的公？！”

然后，他就瑟瑟的哭起来。

只是两三天的功夫，豆腐瘦了很多，脸憔悴暗黄，再加上一只睛被纱布给遮起来，那样看着更觉凄惨。

苏誉的这番话，顾海生想了好多天。

因此顾海生只得揣着满心的愤懑，将一心要找小寇算账的念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