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行不行！”豆腐屈起手指敲他，“大白天的躺被窝里，像不像话！”

岳龄拂开他的手，他叹：“唉，豆腐你这就不懂了，人生难得几回闲，我这是黄金时间呢——泉，面煮好了没有啊？”

那天豆腐拎着东西上门去探望岳龄，来屋里，那家伙还懒洋洋歪在被里，就仿佛他得的不是急肺炎，而是中风偏。

泉面无表情：“反正就这两天了。下礼拜他再装偏，我就把他从窗扔去。”

“什么面？”豆腐问。

“你养祖宗呢？”冯振川错愕地望着岳龄，“用得着这么伺候么？”

岳龄翻了个白：“我大病初愈！我虚！要补！”

的轨了？”

他停了停，又哼了一声：“第二天中午，俩人搂着从家里来，四条缠得像他妈的麻！害得我白担心了一夜！”

其实平日是岳龄围着泉团团转，俩人在家里，洗衣扫除自不必提，岳龄都不让泉手，晚上加个餐个饭，也都是他亲自去，泉偶尔胃不好，岳龄就跑去冯振川那儿，磨泡的要给他男人加餐，不是蒸排骨就是三鲜饺，好了就乐颠颠的捧着去给泉献宝，泉吃完了把碗筷一扔，又是岳龄捧回厨房洗刷净，再还给老冯。

“你怀了？”豆腐瞪着岳龄，“吃这么致！”

岳龄被他说中心事，也不害臊地笑起来，他挑起一筷面条：“喏，是鱼面，拿鲜鱼和在面粉里手工的，可好吃了！馋得能咬掉！”

这时泉端来一碗面，豆腐低一瞧，虾仁，黑木耳，青菜，瘦，蘑菇……满满铺了一海碗，随面还奉送一小碟清脆的宝塔菜。

豆腐不禁也捧腹。

豆腐摇摇，转看泉：“你就这么惯着他？”

“上。”

“那后来呢？泉走了？”

小寇大叹：“豆腐，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到底没轨，咱这些外人哪里知？”

“手擀面。”岳龄一笑，“泉专门给我的。”

所以真正的样只给最亲的人看，外人看见的都只是伪装。

他无法想象那个超级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泉，会像泼妇破大骂，更无法想象心气傲、谁都瞧不起的岳龄，会像一滩烂泥，抱着男友的双哭求挽回……

“！”豆腐骂，“脸好得像运动员！你就是想让泉围着你团团转！”

后来回家，豆腐和顾海生八卦了泉和岳龄的事，顾海生听了之后说，自卑的人会过分，因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敌人。

“用得着。

后来，小寇说了一句话，他说：“那都是伪装。豆腐，无论是冷静沉着还是目中无人，那都是他们来的伪装。恐怕我那晚凌晨一半看见的他们，那个像泼妇一样的泉，才是真正的泉，而那个在地上一尊严也没有的岳龄，才是真正的岳龄。”

小寇笑起来：“怎么可能。”

“如果两个人都很自卑，那就更糟糕了。”他轻轻叹了气，“那么相就成了一场战斗，像穿了鞋在火堆上舞，又又痛，随时都有烧之虞，然而却停不下来。”

以上的讯息，要不是小寇亲告诉他，豆腐绝对无法置信。

豆腐笑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