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乐意！”

苏誉走到门，又停下，回看看布丁：“就在我这儿住着，哪儿也别去了。晚上冯婶回来，你和她说，我想吃冬菇片。”

“你真的……可以？”苏誉看着布丁，轻声问。他被汗濡的淡黑发无力地垂了下来，挡住暗发亮如云母片般的睛。

“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儿坐车去呀！你是想找死吗！”

布丁虚脱地靠在苏誉怀里，他觉到苏誉在吻他，吻他的脸，还有嘴……这让他觉得自己在梦，他想，他大概是疯了，连这绝无可能的事情都幻想来了。

布丁愣了愣，忽然就想起自己昨天闯的祸。

但接下来苏誉的举动，却分明告诉布丁，这不是梦。

“对！我就找死！我找死我乐意！”

“我早就废了，不成酒童了，没法帮你赚钱了，对你来说我一儿用都没有了，你还抓着我什么？”

他的手指柔地抚摸着布丁的发，他凑得那么近，气息温柔得像只猫。

俩人都没说话，就仿佛这惬意只能藏匿在寂静中，隐秘在夜下，等到明天，等到光现，世界回来了，它就将消失。

布丁终于挣扎不动，浑力气耗竭，他像一滩泥一样，在地上。

布丁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要去？”

四周安静如鼠。

“嗯，和人约好了，要去见一个供货商。”他停了停，看看布丁，又微笑，“中午你自己吃的吧，冰箱里有冯婶准备好的半成品。”

丁见苏誉不肯撒手，他也火了，连踢带打，就差没上嘴咬的了。可无论他怎么挣扎，苏誉仍旧死死抱着他，哪怕鼻梁被他撞得酸痛难忍也没松开手。

布丁醒来时，苏誉已经不在床上了，房间非常明亮，估计已经接近中午。他正想探看看究竟，却见苏誉走房间。

那晚，俩人久久没能睡，苏誉缓缓抚摸着布丁，他把赤/的男拥在怀中，不断吻着他光的脖颈和后背。

“昨天的事，是我的错……”

“……好。”

布丁上方的男人，四肢柔而有力，他那样看起来极，又充满了忍耐。

布丁没有回答，他只是搂住苏誉的脖颈，奋力仰起脸去吻他。

布丁望着他，他微微张嘴，脸却先红了。

“那不是你的错。”苏誉打断他，他的脸非常平静，“是我不该那么早批准你回店里。”

这个吻，回答了一切。

“可能得等到晚上，”苏誉直起来，他顿了顿，“要早去店里，昨天……不知豆腐理得怎么样。”

当他昏沉沉被苏誉亲吻着时，那的肌肤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布丁，这是他渴望已久的事，而下正在发生！

苏誉抱着他，良久，他终于哑声：“不是那样的。布丁，你对我……很重要。”

“你什么时候回来？”

布丁翻过来，他抱着苏誉，把额抵着他的，闭上睛睡着了。

他忽然泪如雨下。

见布丁望着他，苏誉弯腰凑过来：“醒了？”

看他拉开门，布丁忽然叫住他：“苏誉！”

窗开着，空气冷得像淬了冰，透明的月光显微微的褶皱，它悄然落在屋里，像某晶涡状。

他已经穿整齐，正在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