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心绪复杂，他抱住豆腐，轻声说：“一定是因为我。小墨，是我为难你了。”

顾海生仔细看着他的脸：“你们经理不兴了么？”

“嗯，昨晚太销魂了？”

如果平时，豆腐可能会和他假意打情骂俏一番，但是今天，他只觉得累，累得话也不想说了。

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了酒吧。

顾海生沉默良久，才：“你昨天和小墨说了什么？”

豆腐勉力一笑：“没啥，有累。”

“当然是因为你。所以我和经理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先不陪客人了。些巡场和后勤的工作就行。”

一直存在于他俩之间的某温和得近似手足的情谊，最终被谁给奋力击碎，当它的碎屑跌落在地面的那一刻，豆腐受到了一从未有过的锥心刺骨的痛楚……

回到家，顾海生看豆腐睛有红，就问他，是不是在店里被客人欺负了。

“海生。”他模模糊糊地问，“经理和你，为什么会有这么的矛盾？”

豆腐一怔：“反正我闲着，你嘛跑这一趟？”

豆腐听见，伸手拿过桌上酒单：“经理要盘账是吧？”

所以，这也是自己的选择，豆腐想，他选择了顾海生，因此，失去了苏誉。

顾海生大笑：“怎么变成了这样？”

豆腐被他抱着，有这个实有力的温臂膀环着他，豆腐的心多少才安定了一些。

然而苏誉越是努力，豆腐就越是难过。

想用曾经的态度来对待他，借此弥合俩人之间的隙。

那一刻，站在空的酒吧前，豆腐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失去了苏誉。

电话过去，苏誉没等多久就接了，他用很平静的声音问顾海生有什么事。

吧台的电话响，泉拿起一听是苏誉，他上说：“这就好了，我让豆腐送上去。”

豆腐僵僵松开了手。

“我看他从店里回来，睛是红的，想来是在路上哭过。”顾海生停了停，才又，“如果小墨错了什么，你提他就行了，用不着找茬

顾海生没有回答他。

泉尴尬片刻，才说：“经理叫我自己送上去，他说，别耽误你回去见顾先生。”

那一天，便是豆腐单纯青的终结，他为这终结付了沉重代价：在他获得他的情的同时，也失去了他最为仰慕和信任的人。

在心里斟酌良久，顾海生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至少他不能在这样复杂的关系里，一声不吭。

挂了电话，泉伸手从豆腐手里走酒单：“我去送。”

泉的电话听筒还没放，那边说了句什么，他呆了呆，才说：“好。”

苏誉一怔：“什么？”

豆腐垂下帘，他的睫微微发颤：“……也没不兴。”

他没有别的办法，无论他有多么渴望，他也无法同时拥有他们，他必将失去其中之一。

到了一楼酒吧，他慢吞吞在泉跟前坐下来，泉正在一张张粘酒单，他抬看了豆腐一：“嘛？无打采的？”

豆腐赶笑：“怎么可能，客人们一个个排着队诚惶诚恐来见我呢。”

最终，豆腐选择失去苏誉。

豆腐反常的低沉，引起顾海生的留意，他没有细问，但心里明白，一定是豆腐和苏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