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来，挽住顾海生的胳膊，自言自语：“反正他什么都没得到。”

但苏誉并非什么都没得到。

婚后第七年，柳芊芊的开始变坏，大家都明白，大限已至，她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并不太悲伤。她甚至对父母说，这已经很好了，正因为嫁给顾海生，得到了他的照顾，她才能活这么久，照医生的推断，三年前她就该持不下去的。

他得到了顾海生的心，虽然如今这份心意早就被他弃之如敝履。

么玩，真是令人同情！”

所以是他该死，他理应受到命运的惩罚——失去心的人，和憎恶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她要发火么？要大骂还是大哭？顾海生暗想，柳家的闺女，遭受如此羞辱，恐怕还是一次。

他已经牺牲了一切，为了别人，为了苏家。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心底，这份不能告人的情。

顾海生一怔：“说什么呢，嘛要恨你？”

柳芊芊说得没错，他是恨她，恨她父亲着自己结婚，恨她毁灭了他计划好的幸福，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难当初，不是他自己主动求婚的么？

只见柳芊芊微微一笑：“算了，小誉还是个小孩，不懂事，不和他计较了。”

因此在临终时，柳芊芊拜托父母照顾顾海生，她说，自己亏欠了丈夫，亏欠得太多，往后，请父母继续照顾他。

☆、第60章

然而，终究没有。

苏誉冷冷一笑，他看看顾海生，微微一躬：“失陪。”

顾海生对妻非常温柔，他很关心柳芊芊，日常，就像保姆一样照顾她的起居，帮她中药，给她挑选合适的晚礼服，甚或给她削苹果。

到如今，顾海生这名字已是个如雷贯耳的金字招牌了，他在各方都有结，备极的人脉。为瀛海的总裁，顾海生总难免会得罪某些人，但是没人愿意他的敌人，因为他后势力太庞大，他自

顾海生没有在心中放下他，他也从未有一天停止过对苏誉的，可是他不能倾诉这份。

顾海生有些不安地看着妻，看她那张脸在灯照下，白得连额血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不碰她，连极轻微的碰都没有。他尽可能减少和柳芊芊的肢接，仿佛她上时刻往外渗着肮脏的脓血，他连一手指都不想去碰。

婚后，小两虽然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睡在不同的卧室。每天晚上，如果不是在公司加班，顾海生都要看着妻睡，然后，这才关掉客厅的灯，回到自己的房间，拧亮台灯，开始伏案工作。

柳芊芊笑了笑：“原先，大概还只是无，到了如今，海生你就开始恨我了。”

那一盏小小的台灯，只能尽力挣扎一小团模糊昏黄的光芒，在这沉如墨之大海的黑夜里，它的力量，是如此的微不足。

柳芊芊察觉到了这一，有一次，她突然问顾海生，是不是恨她。

顾海生再听不下去了，他打断苏誉的话，温声对柳芊芊：“别尽站这儿说话了，爸爸还在那边等着咱们呢。”

女儿去世后，柳远夫妇牢记了她的嘱托，尽柳芊芊死了，但是没有人认为柳远和顾海生的翁婿关系会受到影响，因为顾海生看上去完全没有再婚的意思，他那样，就好像打算一辈为亡妻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