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桐稍稍叹息，“你明知不是。”

屋外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接着门被咚咚地擂响，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自己打开了。

罗博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让罗家承认阿夏吗？”

“别这么说。”罗桐说着，自己都觉苍白无力，“您的骨还很好。”

“二十年。”罗桐笑了笑说，“您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事就不能来看您了吗？”罗桐坐在了他的床沿，握住他的手，“我早就不是小姑娘了，要还是这么任，那可怎么得了？”

“我听阿夏的朋友说，他现在生活得很兴。”罗桐说，“我不想用自己的愿望去打搅他。”

“敬之走的那天见过一面。”罗博说着，睁开睛，看起来十分欣，“现在他快赶上他舅舅那么了，行事也越来越稳重，像个大人的样。”

说着说着，怀念的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遗憾的叹惋，“当年你和女婿的事也是的，如果咱们俩能有现在一半的心境，也不至于要闹到当年那个境地。现在想来，真的不值当。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情，却让我们隔阂了二十年，谁也不让步……”

多年以来谋求的事情轻易达到了一半，但罗桐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喜悦的觉。“爸……”

“嗯？”

罗博一边说，一边撑着床面坐了起来，认真地看向罗桐。“敬之一去，我想通了不少。其实哪有那么多好争的事呢？毕夏是个好孩，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他了。叫他回来吧，家里需要人气儿……”

“还没有，刚从小恭的追悼会上回来，打算明天再去。”罗桐说，“您也有些时候没见过他了吧？”

接下来的静默沉重而胶着。两人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任凭时间逝，却都没有先开的意思。平时轻不可闻的空调风声、衣料声，还有走廊上的微弱动静，此刻都一清二楚。

梁骨，大概也没有几天好活了吧。”

“你却长成大姑娘了。”罗博也笑了，“二十年都不给家里一消息，这么倔的一个人，今天却主动来看我。说吧，你有什么事？”

罗博扭看向别，“敬之是因为突发恶疾而死。”

“我觉得……还是不用了吧。”

“那就好了。”罗桐说着忍不住笑了，“看来他比我年轻的时候不知给您省多少心呢，真是不容易。”

“你是说……”罗友张地咽了唾沫，搓着指的指节，“除了罗恭以外，还有人手上掌握着那份资料？”

罗博了，闭上睛，“去看过阿夏了吗？”

站在门的龚叔脸苍白，连着大了好几气后说：“大少爷，大少爷他——”

·

罗博没有说话，只是靠着床，活动着手指。

罗博怀念的神，“那可不是。你小的时候，简直淘得没边儿了，谁也不服……我年轻时也总是想不开，总是跟你一个娃娃较劲，最后得剑弩张，谁都不愉快。”

“老了，不一样了……”罗博咳嗽了几声，“当年我一怒之下把你赶去时，确实还很好。但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

数小时前。

“而且，让他回家相当于再次把他卷纷争中。我不想让那孩参与这些事，更不想让他落得和小恭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