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轻声：“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走廊里，小白回去陪方启程。卫小武倚在苏京肩膀上睡着了，苏京的视线一直没离开ICU病房。他心里有负罪，那两个人都还这么年轻，就要经历生离死别。思及此，苏京帮卫小武调整了个稍微舒服些的姿式。珍惜，有的时候再无奈，也不得不说服自己，要珍惜。

“景…泽……”尾音被无限拉长，因此带上了病弱苍白的味。

景泽猛的转，他直视着床上的人。曲静的睛有些怵光的眯着，景泽扑向床前贪婪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隔着睛到睛的距离，就这样不争气的极娘们的泣不成声。泪啪嗒啪嗒地落到曲静

景泽猛然被吓醒，医用仪发它特有的嘀嘀声。景泽帮曲静拉了拉被单，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你。”然后起，站在床边呆呆地看他，长叹一气。这情景让景泽想到散文里常提的‘岁月’，似乎心里一下便有了些沧桑的味。不知以后还有多少梦，但只希望…每个梦都有你来。

景泽觉得，他们之间就像达成某个约定。于是狠心转，朝门走去。但他走的极慢，恨不得一步一停。微弱的声音就是在此时传他耳朵里的，他惊喜加，以为是产生了幻觉。

。万家灯火那么好那么，可谁还会像他一样，等着自己回家一起睡？他不会说甜言语，只会温的笑。他手心很躁，大概因为从小就开始活缘故，让他的手显得有些糙。

景泽了个梦，梦到刚认识曲静的时候。天很冷，曲静裹的很厚，但依然显得清瘦。他死赖脸地赖着他，可是他却好脾气地应付，不温不火的样。又梦到下雪，自己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呵气。他手上有冻疮，总嫌。到后来，这个梦变得越来越悲伤，甚至梦到了墓碑和哀乐，世界突然一下就变成黑白的。

“嗯？你说我没长？嗯，我是没长的…你要是醒不过来，就没人我了，以后我玩的会更疯。我求你，快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拿什么换都愿意。”

从开始的情绪翻覆如海浪，到后来的情绪慢慢平复。景泽原本还会些小动作，慢慢的却变成呆呆地坐在那。难受得撑不住了，才会几滴泪。他把曲静的氧气罩，稍微往旁边开了些，用手抚摸着那块、的肤。“宝贝儿，我长这么大哭的次数，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

景泽就这样自言自语的守到夜，睛有，但他却眨都不眨地盯着曲静，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疲惫排山倒海般袭来，景泽打着神不让自己睡去。

景泽一想到这些好的往事即将变成泡影，心里就像有把刀在剜。一情面不留的，血淋淋的让他疼，让他难受。他很天真的想，如果曲静此时能醒来，他愿意折寿十年。他就像自己一个人在走刀山下火海，觉得人还真是渺小如尘芥，总会被失去和不甘打败。

苏京没应声，卫小武的视线跟随着苏京一起看向ICU病房。景泽已经睡着了，胳膊支在床沿上。虽然闭着睛，但睛的方向却朝着曲静。

卫小武一觉醒来，哑着声音问苏京：“怎么样了？”

卫小武觉得鼻发酸，他使劲握了握苏京的手，苏京也回握住他。卫小武说：“看着他们，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