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收了这个玉兰徒弟后，我们生活的范围却是无法控制的膨胀了。玉兰年纪不大，格温和，除了学戏，还会三天两地拉我们去她家打麻将。我也在那时见过一次黄金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让人看了很不舒服。所幸的是，这位晚爷来的时候很少。每次和我们一起拼到桌的人大多是那个叫霍凡林的华捕，因为他的枪法准，所以就在法租界的巡捕房谋了一个洋差。

掩饰，又是掩饰，我们觉得自己的关系似乎是到了哪里都要掩饰。我觉得这样生活不如先前的那样轻松。

商君秋立刻捂住他的嘴说：“你真是不要命了啊。”

商君秋对此很是不屑，可是想想自己的那个徒弟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沦为黄金荣的小老婆时，他又觉得她有些可怜了。

我们带着霍凡林回到了霞飞路堂中的那间寓所，然后压低着声音从各个方面陈说着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他始终不愿放弃。临走的时候，我说：“天涯何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

那一天，我们四个人又在打牌，我忽然到自己的被人蹭了一下，起初我

“得不到玉兰，这命留着也就没什么价值了。”霍凡林的态度很艰，这显然不是我们一两句话可以说的动的。

牌桌上少了一个霍凡林，然后又来了一个女人，玉兰说她是她舞台上的搭档名字是红月。红月的脸上长着几颗小麻儿，但是瑕不掩瑜，她依然是个绝好的人。我想如果没有那几颗麻的话，黄金荣没准看上的就是她了。

一个人的格很容易就可以暴在牌品上，所以牌桌上认识一个人很快，你只要看她两圈牌，也就大概知这个人是什么脾气了。红月很是开朗，虽然是初次见面，聊起天来也和豆似的，时不时还会羞的“诶呦”一声，并好不羞涩的直直看上你一。

晚爷当真是不遗余力，天天都会带上一大批氓打手分踞四座。只要黄金荣鼓掌，那些手下就会拼命地叫好。没过多久，玉兰就成了上海共舞台的台。

有一次，霍凡林在送我们回去后，悄悄的跟我们说他是喜玉兰的，并希望商君秋这个师父能够帮一些忙。商君秋就劝他早放弃，因为玉兰的将来必定黄金荣那个老的人。霍凡林听了就哭着说：“那我就杀了黄金荣。”

他并没有听去，只是冷冷说：“在我心中，芳草就那么一颗。”

后来，我们就看到霍凡林和玉兰之间渐渐多了一些暧昧，至于背后还有多少故事，我们从来不也不问。我们来这里只是打我们的麻将，几圈之后，我们就回家，然后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和商君秋曾经奢侈的以为就这样生活就好，不增加新朋友，不拓展生活圈，两个人平平淡淡，直到终老。

后来，霍凡林就悄无声息地在上海滩消失掉了。听说他在看戏的时候朝着黄金荣开了一枪，只是没有打到致命的地方，然后一大群的打手毫不留情把他打后拖了去。

第17章

唱戏和麻将不知不觉就成了那时生活的主节奏。我们四个人也在不停的中日渐熟悉。玉兰和霍凡林对我和商君秋的关系有些奇怪，我们故作轻松的说只是朋友而已，我说自己孤来沪，又没有住，只好找自己的朋友寻个暂时的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