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好你们两个。”

“您就行行好吧，我不说了，画吧。”

“脸倒是没红，心倒是快的。我男朋友都没有这样摸过我的脸。”

“不许说他傻。”

“你们将来怎么办？我们走后，可就没人纸给你包火用了。”

她吃惊的看了我一说：“你还真坏。”

“他不是那人。”

定妆之后，我一边给她贴片一边嬉笑着说：“你真的不会脸红？”

“这个用不着你心，过好你自己日就行了。回别被人拐去卖到山沟沟里就行。”

我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拍着底，至于眉、鼻窝和嘴角也是面面俱到，毕竟画脸谱是我最擅长也是最认真愿意去的一件事。拍完底，我给她涂腮红，抹胭脂，画圈，吊眉……就像给商君秋勾脸谱时一样，我把这看是我的一个作品。

莫秋雯带着这张脸谱唱起戏来显得格外卖力，到了最后收戏的时候，她已经累得气吁吁了，一些汗沿着贴片从发髻里渗了来，又沿着脸庞了下去，最后留在脸上了几汗渍。

“但是，他看着真不怎么聪明，你喜他哪里了？”

“我也不看好你们两个。”

莫秋雯看着镜中的自己左右端详起来，“这好看，我喜。愣是整的连我自己都要认不来了。”

“恩，傻乎乎的确实不像。”

我看着她，笑了笑，压低声音说：“走，三爷带你个房。”

“都是你自找的，玩玩就算了，化什么妆啊。”

“说实话，就你那两嗓，个这么好看的脸都有些浪费。”

我看了看她，笑着说：“不就是唱着玩嘛，用得着那么卖力？”

“好看，我喜。您就抬贵手成全‘哀家’一次吧。”

莫秋雯听了皱了皱眉说：“小三爷儿，您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他没定亲，我有定亲，这能一样嘛。”

“在我家不许说这个，不然我真给你画个窦尔敦的脸来。”

“恩，不说了，快去唱你的戏吧。”

脸谱。多少年来，我勾过了几百张的脸谱，但这些脸谱全都是画在了商君秋的脸上。我乐此不疲，我心甘情愿，看着他的丽，我总是会习惯的陶醉。

“小心，这些都是全北平城里最好的东西。摔坏了可是要赔钱的啊。”

“这个不用你心，自己觉好就行了。”

说到这里，我们都笑了来。

“至少也要对得起三爷赏的这张脸啊。”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说。

“那商君秋摔坏了用赔钱不？”

那些天也许是我一生中最逍遥、最快乐的时光了吧，有了莫秋雯的掩护，我可以和商君秋在他的宅里终日缱绻而无所顾虑。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我们之间有了数不尽的缠绵。我甚至希望莫秋雯能晚毕业，这样，属于我们的好日也许还会多一些。

莫秋雯听了，颠颠的跑了过来，然后殷勤地为我掀起了门帘，“三爷，您请。”

我笑了笑，从屉里拿那些画脸用的瓶瓶罐罐。莫秋雯见了好奇的拿这个看看，拿那个看看。

我又给莫秋雯梳了梳，上了几个饰说：“好了，就这样吧。”

我来到厢房的门，看着正一脸地望着我的莫秋雯说：“来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