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放肆。”

“当然。可是有望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真真切切活着。”

临忌惮他手里那件琉璃法宝，说不定还有其他没使来的招术，一时没再开挑衅。晋源萍看他的心思，放轻语调说：“我不会把你关着的。我让所有岚峰的人都服了那药，五百年内应是不会再受你蛊惑，这五百年你就在岚峰待着吧。”

“你若将来饱尝情思望的煎熬，再来找我取药吧。”

“我，你？”晋源萍又是一阵无语，心中又是无名火起，表面却仍看不半愠。

“比起炼化那些七情六，通过五时七候的考验，你宁可就着原本的模样……可你也该知晓，望是折磨人的东西。”

临放心松了气，发现晋源萍还盯着自己，他微微偏过脸问：“怎么了？”

“都说没有这个人了。”

心也只在一时，无法长久。”

临很意外药仙没有严罚他，毕竟他把药送到之后就闹事了，想到这儿也有愧疚，讷讷询问：“带我去那三位前辈，他们……”

“我不是他们。”晋源萍想也没想就反驳，斥完自己又愣了下。

“哈，你确实不是，因为你没得选。我是你的劫嘛。”

临看他拿了一小瓶药过来，他嗅了嗅，知这是近来岚峰所有修炼者都服过的药，抬觑他，揶揄：“真是慷慨，这么好的东西舍得让所有人都取一瓶。我也有啊。”

“是么。”晋源萍已经恢复平日温雅淡然的样，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直染眉。

晋源萍暗自盘算，若临心在他上，那他或许能藉此将临留在岚峰，越久越好。临若真是他的劫，便只能祸害他。别人避之危恐不及的，他反倒有期待么？

晋源萍言提醒：“你疏于修炼多时，虽然来日方长，但照你这态度修炼，长此以往便是受不住内仙之的力量。”他说得委婉，意思是躯壳与灵总有一天要分家，就跟凡人死了一样。

“可惜我不想喝。”临把药回他手里，卷起他手指轻拍了拍说：“我那份你留着吧，也许你用得到。”

“错不在他们，都安然无事。”

临又：“他们没有选我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情理之内，若换作是你只怕也一样。”

“临。这药给你。”

临朝他展笑，咧着一好牙说：“这才是自然的。世上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我要怎么走完是我的事，虽然你收留我，而我也恰恰想留在这儿，但不表示我也要照你的法修炼。我不是你的弟。”

“拿去吧。”

晋源萍隐然不悦，问：“为何不要？你就这么讨厌我？”

临咬着下里的，似在逞，换了气说：“不长久也没关系。我不活那么久，那也能被喜一辈。一生淡薄无情有什么乐趣，我不要这样，也不稀罕长生不老。你别我了。”

临总觉得心思全都让晋源萍看穿了，只是那人不可能揭来讲，因为没有意义。而晋源萍确实猜测到临的心事，虽然并不打算响应什么，可心里有些说不的觉，同时稍微释然。

“我在想，你的心上人是谁。”

“我就是痛死也不会拿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