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明决只说了这么一句，幽幽地叹了一气。

“伤成这样都不去理一下吗？会发炎的！”温老师拽着他，“跟我去医务室！”

明决不说话，但他的脚步已经默默追随着温老师。

你的爸妈吧，说了我就把手机还给你。”

温老师慢慢摘下那副被鲜血浸染的手，被下面累累的伤痕惊讶到：“这是玻璃划的？”

“胡闹！这样的天气，你不知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小温看到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男孩，突然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他边有几分难以置信。明决在白天的时候像光芒万丈的太，像满锋芒的刺猬，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要鲜血淋漓，可此刻，他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这里，收拢了自己的光芒和荆棘，手足无措地团在一起，他长长的睫下是不可捉摸的影，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没有脱尽孩的稚气，他的睛里面闪着星光。

“老师，这事儿你就别了，反正也没有人在乎的。”明决回自己的手，“烂不了，没事儿的。”

明决察觉温老师一直在看自己，于是也微微侧过来：“老师，怎么了？”

“他们？”明决轻蔑的哼了一声，从自己的袋中拿温老师的手机递给他。

没办法，小温一坐在台阶上，挨着小林：“没什么好说的，不知你到底想要听什么。”

小温从自己上大学之后每周给父母打电话开始讲起，说到李女士虽然市侩却依然是个可的人，说到酒罐同志虽然可恶但清醒的时候还算一个合格的父亲，讲到李女士去菜市场因为一钱跟人吵得面红耳赤，讲到酒罐同志喝醉了抱着他满脸亲……明决这个不良学生，就那么听着，听得分外认真。

小温接过去一看，上面有一个目惊心的血手印，他一惊，抓着明决的手：“给我看看。”

明决象征地挣扎两下：“给你看，这就是他们。”

“你父母对你应该不错的吧。”小温对于钱没有概念，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活的有钱人，他只知明决家里的财富是他想象不来的，对于豪门，小温的全认知来自于八档狗血言情。

这一刻有几分不真实，是蓝的天空和闪烁的星光，路灯试图与星星争一片

“不碍事。”明决要把手回来，可温老师不肯，就着灯光细看。

温老师又气又急，这是个小孩，很明显还是个小无赖，想跟他讲理怕是不行的，动手抢？也不妥，这件事说去也丢人，更不要谈找人来给他主，小温也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理他这小孩会把自己的手机扔掉，这是新款，掉了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可这富二代二百五不一定觉得这是多少钱。

“就随便说说看。”明决垂下，盯着大理石台阶上反的灯光。

“等等！”温老师喊住他，“去我宿舍，我有药能简单理一下。”

“没，没什么……”小温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心虚，但他就是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这样盯着自己的学生看，他知自己内心藏起来的被自己小心翼翼不敢正视的东西，这是个男孩，还是他的学生，他必须时时刻刻约束自己，就像前十几年一样，他一直把自己掩饰很好。

明决冷笑一声：“他们会嫌我丢人的，丢了他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