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山化缘已经有大半天了，得赶回去了。

“外人，哪儿有什么外人？”慧楠冲着慧源直笑，“他没准是咱们的三师弟呢？”

“两位小师傅不知怎么称呼？”木渊走过来拉着木清远，也行了一个佛礼，“在下木渊，这是我弟弟木清远。”

看见傻时，师父没赶傻走，但也没有明确的表示傻能留下。

“原来你叫木清远啊？”慧楠当时不知他的名字，只能小傻，小傻的喊。

“慢吃，慢吃。”傻吃的很急，他吃了多久，慧楠就看了多久。

“施主，别来无恙。”慧源低眉。

慧源也蹲在他们旁边。

慧楠以为他们不会再见，没想到再看见他，竟然还是在山门。

“师兄，走了。”慧源着斗笠，裹着厚重的棉袍，冲慧楠喊。

“师弟，我们带他回去吧。”慧楠想了半天，终于知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了，也不慧源的呆愣，牵着傻的手，就往山上带。

留在这里，会害了他？

慧源皱眉，有些不赞同。

“他不属于这里。”法明看着自己的弟，说，“你让他留在这里，是害了他。”

冬雪消时，站在山门前，师父说让傻下山时，慧楠伤心极了。

慧楠想不起当时自己想到了什么，当慧源看他时，他正牵着傻的手，将自己中午吃剩的饼给了他。

木清远其实对总是板着脸的慧源有怕怕的，缩回脚，他就想找哥哥。

，慧楠碰见傻的时候，他正蹲在墙角，双颊冻得通红，双手捂着自己的肚，的看着自己。

慧楠也看着傻：傻的睛很黑，圆溜溜的，就那么直盯盯的盯着自己，不说话，却让人舍不得移开。

慧楠不那些，师父只要现在不赶傻走，那就是不会赶傻走了。

那年冬天过去时，师父没有给傻剃度，慧源看在心里，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有他的师兄看不透。

被拉过来的慧源，端正的站好，瞟了木渊和木清远拉着的手，眉皱了皱，一双无波的眸，惊起了一丝涟漪。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庙逛了一大圈的王昌奇，跑回来对慧源：“小和

慧楠看着傻的背影，泪珠成线，遮挡睑。

“我叫慧楠，这是我师弟慧源。”慧楠拉过慧源对木渊。

“师兄，师父不会同意的。”慧源有些无奈的，“你忘了，山上不留外人了。”

慧楠兴坏了，他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傻他在哪儿见过，莫名的就对这傻乎乎的家伙有好。

看见慧楠的木清远很兴奋，伸手就要去拉，却被人挡住了。一看，有个小和尚横在他和慧楠之间，双手合十，脸上无悲无喜，严肃的让木清远想起那个总是板着脸的七叔公。

“小傻！”慧源拉住想要冲下山的慧楠，将人抱在怀里，哀愁的心，却像是找到了疏解的源，只是年少的他还不太明白。

憋着这个秘密，慧源沉默了，当慧楠堵着追问他“你到底怎么了”时，慧源轻轻推开人，心里却莫名的有些酸楚。

师父说的话，从来没有错过。

“师父，不能留下他么？”看着懵懵懂懂向山下走去的傻，看着走两步就回的人，慧楠难受的问，“师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