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听到有人还钱，当即有人急切的问，这木老二家就剩一个傻了，谁还，该不会是木家那傻吧？

“到时你就晓得了。”这三兄弟多的也不肯说，只是反复代带上借条就行。

木承光这个问题在咙转了转，终究没有问去，就像他爹说的，能回来已经是祖上烧香了，还求些什么呢？

木渊从怀里掏一个小壶，一打开酒香扑鼻。

这么抠的人，却只有木渊才明白那张糙的面容下所藏着柔。

“我像是会在意这儿酒的人吗？我给你说，我当年可是连琼浆玉都只当洗脸的人，我什么酒没喝过！”见木渊笑他，木老怪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盖好酒葫芦，然后脸红脖的解释，“我现在只是有些饱了，对，只是觉得饱了。”

“我会和清远好好过的。”

“父亲，你闻到酒香了吗？”磕完，木渊坐在坟前，笑着说，“这是我从外面给你带回来的酒，就是你常常说的有着‘京味儿’的那。好不好喝？”

木渊还记得，木老怪以前最喝村打的浊酒。

每次喝个酒总在院里摆上小桌，还颇有“雅致”的摆上一大碗生米，喝一就吃上几十颗，往往酒还没喝完，生米就都没了。

就是这么个“亲儿”，却连你的盆都没摔完，还让你……让你连走，都走的不安心!

木清远呆呆的跪在一旁看

“好喝的话，我下次来再给你带。还记得吗，你每次都给我……”……你曾经喝过的酒，比任何人都多，琼浆玉也只当洗脸……

他让木清远也跪下，然后两人端端正正的在坟前磕了三个响。

这边木渊告别了木安源，带着木清远却是上了山，到了一座孤坟前。

他张大了嘴，他有一肚的话想说。但是看着坟上堆积的白雪，却一个字也吐不，嘴张了又张……最终也只是张了又张……

“父亲，我回来了。”木渊让木清远跟着喊人，木清远乖乖的喊，“父亲。”

木渊上学的时候，全村可都是瞪大了呢，简直都没人敢相信！

可是只有木渊知，七八文的酒，是连酒壶都装不满的。

所有人都认为木老怪不值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养付那么多，木老怪却直接：“养个的养，他木渊从我领他回来开始，他就是我的亲儿！”

下午的时候，木承光带着两个弟弟跑了趟村里，挨家挨的通知了那些借钱的人家，让他们明天一早到木清远家去拿钱。

木渊知，他只是因为太抠了，抠的连最的酒也只肯每天买来尝上一两。

“爹！”木渊大喊了一声。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打了一个酒嗝。

因为没有木老怪的抠，也就没有了木渊能上的私塾。

“好酒！”喝了一大，木渊将剩下的都倒在了坟前，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舍弃自己的血脉传承，只为了一个人，值得么？

也是，能活着回来就好，还求些什么呢？个人有个人的活法……

木承光看木渊一脸兴，虽然为好友到兴，毕竟这是他想要的，但是……这在村里确实是要被人指着骂绝门的！而且在村里更是一辈都抬不起来了。

是庄稼地里的好手，但最后回来的只有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