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电视机的声音和外面混的响声掺杂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半晌，病床上的人突然说:“我跟你说过我是被家里赶来的吧。”

公寓不大，但是日用设施都很齐全，是陈光芒和另外两个见首不见尾的德国小伙合租的。陈光芒用钥匙打开门时意识到那两个人竟然难得没在晚上

“然后我上最值钱的就是上这西服了，你看看够不够我的医药费。而且我还没有地方住，所以……”

“大少爷从睁开就给人甩脸啊。”陈光芒拿起一条巾自己还沾着的手，坐回椅，习惯地打趣。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多了，周围病床上的伤者该打石膏的打石膏，该合的合。说起来德维特的伤势就算是轻的，只是轻微的脑震外加血过多。陈光芒放下心，去洗手间大致吧肤上的污垢清理一下，再回来的时候德维特就已经醒了。

“……”

心的小护士正红着脸帮他把床位调整得更加舒适，男人金灿灿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平时就相当白皙的肤此时更是面无血。不过这也阻挡不了德维特睁开就开始发脾气――至少从陈光芒这个角度看，德维特脸上沉的表情成功地把小护士的脸吓得和他一样惨白，匆匆地固定好床位之后就也不回地跑病房，连把其他病号用的纱布落下都不知。

德维特那定制西服在送医院来之前外就已经不翼而飞了，剩下的衬衣和还沾着污渍和血渍勉挂在德维特上，还没等陈光芒脚底抹油，刚那个被吓跑的小护士就领着值班医生气势汹汹地来撵人――给其他伤重患者腾病床，顺带又稀里糊涂地了不少医药费。拎着一堆不知所谓的药，又领着一只时而发的人大狗，陈光芒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这半年一直租住的地方。

“……”陈光芒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旁边一脸无赖样的男人实在有些气，想了想还是说，“咱俩的事，等你拆了绷带再说。”

病房的电视机里的女主播依旧用一有着轻微方言的德语报着新闻，然而病房里却没有人在注意听，到都是一片嘈杂，医生，护士不断在病房和走廊里安排一批又一批的伤者。青年的发已经散下来，看上去混又狼狈，他疲惫地坐在椅上，上纯白的衬衣早就被污渍和大片鲜红的血渍涂满。周围难以忽视的消毒的味不断刺激着人的神经，走廊外面依旧还没能肃静下来，不大的病房里放着十个床位，他们是第一批被送过来的人，从当时的主街上――陈光芒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满手鲜血地扛着德维特从巷里逃来找到救护车，只记得当时温粘稠的血透过衬衣传递到自己的脖颈，还有那人被血染红的金发。

德维特原本也就是想占两句嘴上便宜，没成想竟得到这么一句像是要宣判结果的话，摸不清陈光芒到底是什么态度的他一时间竟然不知是盼着自己赶快好还是希望宣判那一天能晚到来。

“我以为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你。”德维特一看到陈光芒湖绿的睛立刻撤走一切暗，整个人都变得瞬间明亮起来。

前已得到控制，截至新闻播放时已造成四人死亡，三百二十四人受伤。后续情况我们将继续报……’

陈光芒不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