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用手指推开横档在自己面前的菜刀刀刃：“又、来、了？”

“……”

对方惊惧地看着郑安，一步步往后挪。郑安也没心思教训他，挥挥手示意他让路。没成想对方神挣扎变幻了一会儿，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大哥，就当施舍吧！我就要饿死了！”

饶是如此，他心里仍并不着慌。一对一的情况下能打赢他的人并不多，而且……

一晃又是一年，而梁远，也许再不会有下一个一年了。

就这胆还来抢劫……

然而郑安现在一危机都没有了。

拐火车站外的主几公里，租车便不见了踪影，再往前走一段便是那辆劫走梁远的车被抛弃的公园。更半夜的，路上也没有行人，于是郑安很轻易就注意到了前面路灯照不到的位置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

确实有路人记得当时停在巷的那辆车的样甚至车牌尾数——那是一块在B市颇为罕见的某省车牌——然而一天后他们在一个没有摄像的公园停车场发现这辆车时，线索断了。

郑安的脚步忽然就沉重起来。

警方在车上发现了发屑与织纤维，后者的颜和材质都跟梁远当天穿着的相同。但也只到此为止了。

抢劫？还是……示威？

他还记得这人大半个月前同两个同伙一起就来抢了他一次，被郑安健班的小伙儿们丢去了警察局。

“抢劫！”

郑安正烦心着，黑着脸扬扬手里抢来的刀问他：“怎么又放来了？”

果然是熟人。

梁远失踪三天，事态没有任何展。他们甚至无法确定对方还停留在B市——如果对方在绑架发生一个钟之内离开了B市，现在就有可能在全国任何一个城市。

抢匪终于看到郑安的脸，也是心一慌，转就想跑，被郑安疾手快卸了刀着肩膀就膝盖一跪下了。

梁远可能被放在附近，也有可能早就被放上另一辆车带城了。

等到郑安走到影中了，那人忽然来，爆这么一句。借着星光，勉能看见对方手中持有凶。

夜。

刚刚狱，他在那个比现在更冷的寒冬里冒着细雪，去见了暌违四年的梁远。

他觉得那个人影有熟。

郑安也不知该气该笑，随手掏了二十块，就当是找这家伙买了把，嗯，菜

“刑、刑拘十五天，正常释、释放……”

他不愿去想剩余的那可能。

火车站外一条路灯火通明，揽客的租车排成长龙招呼着夜班铁的乘客。郑安不知犯了什么病，也不乐意去搭租，兀自沿着路牙往回走。走着走着，他慢慢便想起了一年前的境况。

郑安把手探到夹克袋里，意外地没有掏到平时随带着的刀，这才想起来自己刚下火车，过安检的时候扔掉了。

没想到现在又放来了。

“真的大哥！我今儿刚放来就发现租的房给别人占了！妈的那中介还不退定金！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啊大哥！这大晚上的，得冻死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