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嘴里甩来最近才在网上学来的词汇，表情却肃穆得很。

梁远没想到郑安居然想通了，愣愣地。

外。

郑安忽然开。

郑安拍拍梁远的脑袋，自己起了个话：“听见我中午说的了吧。”

父母知郑安考得好，对他的态度骤然就和煦起来。中考之后那个月是郑安的少年时期里过得最舒心的一个月。他甚至想过要好好学习，跟家里和解，与卫李在一起念一个很好的大学，然后走完剩下的人生路。

梁远心一。

“就这几天，她要我跟她见家长，我没答应她，就分了。”郑安摊开手，“不行，怎么着都不行，就是对女的没觉。”

梁远一下就心了。

他嘴拙，想不到什么话安，只是战战兢兢把手伸过去握住郑安的，自己都能觉到手心张得了冷汗。

幸好郑安没有甩开他。

郑安没有细说自己跟卫李的事儿，难得温和地笑了笑，长辈似的拍拍梁远的：“你放心，就算哥是gay，你也不是哥的菜，别张。”

郑母不忍心，拦住了郑父，于是郑安扬着满血牵着卫李离开了。

“我是同恋，”郑安无所谓地耸耸肩，“基佬、gay，随便你怎么称呼。喜男人的男人。”

郑安摸摸鼻，转看梁远，“有什么想问的？”

郑安笑起来：“你什么歉呢？该是我说对不起吧。你应该是在这儿碰到她的，我误会你了，嗯？”

再然后，他们在一起了七年。

“嘿，哥今儿中午可算是丑了。”

梁远眨眨，没反应过来。

梁远愣了一下。

“我知小远对我是没意思的，今儿中午都是我犯浑，你要罚就罚，哥绝不二话，成不？”

郑安忍着父母对自己的骂。他想他得跟卫李一起上中。

郑安没说话，梁远于是知郑安是不想说的意思，低声了歉。

并且他答应了。

“安哥……”

他指的是吴老师的事。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天夜里，郑安亲了卫李，转便带着卫李回家，把话都说开了，包括混黑，包括和卫李。郑父气得拿椅砸他，他抱着卫李挡了那么一下，破血。

可是卫李对郑安说，要不，我们不读了吧。

他其实一直觉得很奇怪，郑安就算知今天是

“初中起就是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蒜的，他与父母又开始吵架了。

“……嗯？”

梁远下意识一缩脖，看着郑安，不说话。

梁远张想问那个“卫李”的事情，又怀疑自己的份，问这些是不是太不知浅，迟疑着沉默下来。

“你哥我啊，这辈就是个死基佬了。”

郑安神又飘到十几年前自己称之为家的地方的窗，手上用劲儿地握了握拳，又松开：“我跟家里……也就这样儿了。想要和解总得拿诚意来。找个姑娘谈谈，看能不能改了——嘿，对不起朱俪，我就抱着这么个心思跟她谈恋。”

他想他大概在那之前就喜上卫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