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收拾妥当了，穿着昨儿买的夹克和仔，斜倚在门上冲梁远笑。

如果他是学写实派的，大概郑安早就被这些画吓跑了。

梁远收拾着画架，闻言抬，略显局促地冲郑安一笑：“嗯，本科学的工业设计，后来就转术了。”

梁远不好意思地。

等梁远迅速打理好自己跟着郑安走家门的时候，他瞥了一墙上的挂钟，才六半。

两人绕着小区跑了三圈不到，郑安就意识到了，这好人，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原本梁远有被郑安的浴图震惊了一下，以为自己会失眠。事实证明他估自己了。

大学期间他最多也就跑过一千五，

他想不起来梁远有没有跟他提过专业的问题，于是转问梁远：“小远，你学画画的啊？”

郑安噗地就笑来了：“小远啊，你都不知我叫你嘛就跟着我起这么个大早？”

郑安无语的，拍拍他的便径直带路往楼下走：“叫你晨跑呢。昨儿爬个楼梯都累成那样儿，啧。要是再来次绑架，你还是那砧板上的，我这一片苦心不就白瞎了？”

白天经历的神刺激太大，梁远竟然累到沾床就睡，还是难得的囫囵觉。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

郑安轻佻地了声哨，神下地在梁远锁骨一带扫了一圈才收回来。梁远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倒是郑安大度地耸耸肩，转回了客厅。

郑安暗自吐槽。

他其实是习惯了监狱里早睡早起的作息，起来之后才想起梁远这码事儿的。然而这孩乖巧，他也不好开分辩，枉当个恶人不是？

郑安一边照着狱警教晨跑慢的犯人的法教梁远，一边跟着梁远的速度调整自己的步伐——比走路没快多少。

八

，有些是静，还有些郑安怎么都认不来的线条和块。

梁远跑得脸发白。

梁远见他没有究的意思，心里悄悄松了气。他从没这么庆幸升研究生时自己选择了“油画与象表达”这个名字就佶屈聱牙的专业。

“哦。”郑安摸摸鼻。他一个大老，对艺术一概念都没有，至多知个梵毕加索，连画的是什么都看不来，这时候也不多说了，躬帮梁远收拾。

都是关于他的呢。

梁远脸一红，连忙低检查自己的睡衣。他睡相差，老往被里拱，往往醒来的时候睡衣领都要松到肩上去了。

梁远质弱，跑不了两公里便开始大气，郑安起先没注意，落了他一公里有余，回看时才发现梁远早不知掉队掉到哪儿去了。回去找，梁远已经快跑不动了，只能慢下脚步陪跑。

“嗨，习惯了。”郑安不回，朝梁远挥了挥手。

门外不意料是郑安。

就算是江浙地区，冬腊月的，这时候天也只是蒙蒙亮。梁远拍亮了楼灯，回问郑安去。

第一晚，两人各自安睡。

“哦，谢谢安哥。”梁远乖乖跟上去，心里有过意不去，“麻烦你了……起这么大早陪我跑步。”

“摆臂，摆臂！别张嘴，用鼻呼——对，持，跟着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