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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反应很快，迅速侧偏，躲过了蒋亦杰的首袭击，同时胳膊肘向外一挡，住了他掏枪的手。借着明亮月光，蒋亦杰看清了来人是通查，他两只手没有立即收回，而是充满警惕地望着对方。

等待往往比直接面对危险更加折磨人，龙准、颠九以及另外那些不明份的追踪者们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让人摸不透他们是在等待时机，还是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蒋亦杰穿整齐侧躺在床上，箱压在床垫底下，别在腰间的枪柄时不时碰到肤，冷冰冰激得孔发。

烟里有重薄荷味，蒋亦杰不惯，但他不想辜负通查的“好意”，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指间摆着，却没。

通查漫不经心地举了举手臂，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又从短袋里掏一包菲律宾产的绿LM烟，掌心轻叩，弹半截香烟送到蒋亦杰面前：“睡不着，找你支烟，顺便聊聊天。”他说话的时候依旧闲不住，动来动去，晃悠得脖上珠串清脆作响，在月下泛着幽光。

“切，”蒋亦杰鼻不屑地哼了声，大喇喇叼起烟卷，用床的塑料打火机燃，猛一大，嘴撅起，将一个饱满浑圆的烟圈吐到了半空。

“怕我在烟叶里下料吗？”通查眉一，把一句玩笑话说得完全不好笑。

床上缺个人，显得空空的。上床之前，他特意帮弟弟铺平了床单，拍松了枕，拉好被，然后很规矩地躺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半边，可是少了那个八爪鱼一样蹭上来的家伙，总觉得浑从里到外都不对劲了。

重新躺回到床上，蒋辉依旧睡意全无，只能两圆睁瞪着天板

于是漫漫长夜，就在幼稚而稽的吐烟圈比赛中渐渐消磨掉了……

他在算计着，如果明天还没人有所行动的话，就让金飞去暗中手脚，把两拨人的火气勾起来，或者脆拿边的泰国小通查开刀，寻找机会把人除掉，然后伪装成颠九所为……

黑暗里，他觉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赤|的脚底踩踏过地板，发咯吱咯吱的细微轻响。呼声一靠近，悬浮在，蒋亦杰“嗖”地翻跃起，一手握成钳状伸向发呼的，一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过，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与此同时，外岛的旧唐楼里，忙碌了一整天的蒋辉也是翻来覆去久久难以眠。

小妹仅仅离开了两天，怎么像两年那么难熬呢？这一定是病，一叫“蒋小妹依存症”的病，虽然不会致命，却无药可医。

在黑暗里闭着躺了半天，蒋辉无奈地拧开小灯坐了起来。他从床桌的屉里翻一只烟盒，小心翼翼打开，里孤零零放着烧掉了端的半支烟。他把烟来，放在鼻底下闻了闻，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好久，才心满意足把烟装烟盒，妥善地放回了原位。

通查见状，也了一烟，站在蒋亦杰侧，弯曲手指弹在鼓起的腮帮上，一个更大更饱满的烟圈从嘴里缓缓飘，之后挑衅般重又看向了蒋亦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