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嫉妒不来，气也没用。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无非两个选择——要么认命，假装看不见，要么拼命，死也要抢到手！”

“你怎么就……”蒋亦杰觉得Tony不对，可又不知该以什么理由去指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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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着鼻涕，一一地说：“我老爸死得早，大哥离家走，老妈又好赌，欠了一债。我十四岁就被老妈卖去了，第一个上我的男人是赌场里的‘银’，他往我后乒乓球，说是每多一个就可以帮我老妈往后拖一个礼拜的还债期限……其实有什么啊，卖着卖着就习惯了，反正人人都认为你下贱，再装贵也没意思。”他大力搓着窝，“我只是不甘心，不想这辈就这么完了，总想什么时候我也可以遇到个好男人，能看重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就像……就像辉哥对你这样……结果呢，切，贱人贱命嘛，拿脸去贴冷，还总是没记。也就只有颠九……他再不堪再恶心，起码对我好，他是真疼我的。”

“所以我不想再把他的事讲来了，我不想帮着别人害他。”Tony垂下，“再说谁赢谁输还不知呢……说不定横尸街的是龙准。就算跟着颠九没前途，能多快活一天也是好的……”

蒋亦杰把手里的烟在地上，一下一下搓着，烟沫撒了一大片。他沉默许久，站起了包厢。

说着说着，Tony扬起了下，惨兮兮的脸上满是炫耀：“颠九说了，等这阵忙完，就带我去里岛看房，我也不用再来了，他养着我……”

Tony叹了气：“我早看开了，不过抱怨两句而已。别人吃剩下的烧鹅饭，难就不是烧鹅饭了？还不是一样香……”他赌气似地闷猛啃了一大，油糊了满嘴，那张漂亮的脸原本青一块紫一块，再加上红呼呼的油污，简直惨不忍睹。这一吞得有大，他奋力嚼着，腮帮撑开老大，噎着了也不肯吐来。

大厅里，蒋辉正在接电话，派去监视的小弟回报说，龙准和颠九那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倒是让人摸不着脑了。挂断电话，蒋辉手指轻叩

烟到了手指，蒋亦杰一哆嗦：“明年就要选坐馆了，现在是和义、和英两家争天下，龙准和颠九闹得不可开，说不定颠九明天就会横尸街，跟着他没前途的。”那样的话，Tony人生中唯一的疼也就消失不见了。

蒋亦杰皱了皱眉：“唐易，你该不是……你是不是对颠九……”

Tony怨愤地侧过颈瞪着他，两通红，抬起袖狠狠着，泪却怎么也不净：“我喜颠九怎么了？我就是喜他了，那又怎样！心里喜我又没办法……你不要的东西，还不许我捡吗！我又不跟谁抢，我只不过是捡人家剩下的，难都不可以……”他很委屈地低下，泪噼噼啪啪滴在啃了一半的烧鹅上。

嚼着嚼着，他睛里泛起了一层重的雾，赶将垂到前，用刘海遮住眉，生怕被蒋亦杰看见。越是死命憋着，泪越是止不住，大颗大颗连成一串往下落。他脆不了，一边哭一边举着烧鹅奋力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