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卫略一思索：“这杯酒叫‘年华’。”

“年华……”蒋亦杰若有所思地重复着。

“不要！不要！”蒋亦杰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大哥带我去吃烧鹅饭！”

看着弟弟手舞足蹈地差没摔跤，蒋辉小声劝着：“别闹了，回家好吗？”

蒋亦杰恨恨扭过，不想去看他，可是一下没忍住，鼻发酸，眶发胀，趁着没被发觉，赶转扑到了大哥怀里，在蒋辉看不到的角度，将泪全数蹭在了他衣襟上。

这时一只厚实的大手轻轻抚上他后背，一下下拍打着，熟悉的声音传耳朵：“都吐光了吗，过来漱漱。”

蒋亦杰彻底醉了，蒋辉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架酒吧。一路上，他都靠在大哥肩，喃喃自语着：“我妈妈死了，以后我没有妈妈了……”

蒋亦杰握着杯对他举起示意，再次一吞掉杯中酒。

王大卫打了个响指，熟练地拿摇酒壶和苏打瓶，叮叮咣咣摆一阵，将一杯淡绿的酒送到蒋亦杰面前。

-

蒋辉哭笑不得：“小妹听话，乖乖回家就买给你好不好？”

“怎么样，有作用吗？”王大卫神秘兮兮追问，“要不然你看着我的睛，噢不，我的镜，想想我是无所不能的先知，可以引导你……喂！”

被他一说，蒋亦杰真盯着他镜看了过去，谁知被吧台端的小灯晃得，一阵反胃，捂着嘴冲向了洗手间，抱着桶大吐特吐起来，呛得自己直咳嗽。

蒋辉心疼地他略长的发：“没事，还有大哥。”

王大卫藏在墨镜后面的睛默默眨了眨：“我本不会调酒啊，那杯酒的味完全是随即现的，无法复制，所以我说，此生只有一次，错过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嘛……”

蒋亦杰忽然嘻嘻笑了起来：“是啊，不怕，我还有大哥！我大哥，蒋辉！”

王大卫望着虚空之中很动情地描述：“杯上沾着一圈糖粒，所以尖受到的第一滋味就是甜，之后才是蔓越莓的微酸和苦艾酒的苦涩，再之后，是在迷幻的香气之中等待回甘……可惜你还没有完全明白它的味，就不知不觉醉掉了。重新想起它，可能要等到许多年后，经历过人世悲的一个寂寞夜晚，想回味，却已无找寻，就像那些懵懂而好的青岁月一样。所以它的名字叫‘年华’，此生只有一次，错过了，永远都回不去……”

蒋亦杰

穿甲的调酒师回到吧台里，将王大卫拉到一旁数落着：“让你帮忙照看一下，你就胡动手，还好客人没投诉，不然被老板知了，我们俩都会被炒鱿鱼。”见四下没人，他又小声请教，“对了大卫，你刚才调的那个酒，是从哪学来的？名堂不小嘛。”

要借助些手段了，比如，来酒。”

蒋亦杰尝试着抿了一，随即一饮而尽，重新把被推到王大卫面前，竖起指表示再来一杯。几杯下肚，他将酒举在前，凑近灯光欣赏着淡绿的妙泽，好奇地问：“这酒叫什么名字？”

蒋亦杰无奈地撇撇嘴：“那你有什么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