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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卫很专业地从工作服袋里翻一把绝缘钳，到扒拉着：“咦，你这台机和我看过的不一样，这线是嘛的？”

这王大卫现得太及时了！

带着满肚起床气，蒋亦杰黑着脸一把拉开大门，脏话已经飚到尖，又被他咽了回去。很难得，互相看不顺的蒋辉与杨明礼竟同一时间现在门外。不用问，都是为了昨天的事情赶来的。这戏从三角街一路唱到帆角警署，黑分和警察自然都听见了风声。

王大卫还在若悬河继续描绘着他的电影梦，蒋亦杰却在心里飞快算计了起来——

蒋亦杰伸手指了嘴角，努力摆一个最亲切的笑容：“大卫呀，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大关的兄弟就是我兄弟，你……有梦想一定要持下去，有什么困难记得招呼一声，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明明还是陌生人，几句话说得太虚伪，他自己听了都几作呕。

“不用了，已经很晚了，还是……”不等蒋亦杰说完，大卫大关两兄弟已经利落地踩着椅打开了机外壳。

夜里没有冷气，卧室又闷又，蒋亦杰睡得浑是汗，T恤黏糊糊沾在肤上，来去没一刻舒服。好容易睡着，转又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

不意外的话，再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借台湾佬杨笑基之手暗中理掉古展。而龙准因为有个蠢蠢的人质在手，应该可以放心地去找大哥谈易，他帮大哥选堂主，大哥再返回帮他选坐馆。再之后，自己动手除掉龙准，牵制住佛，大哥就可以顺利登上坐馆之位。以大哥的本领加上闻琛的脑，一定能把生意帆角，到外岛，里岛，乃至整个亚洲……到时候大哥的名和照片会被放大数倍挂在O记的展示板上，警方也将明里暗里死死盯住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收都需要找个途径来转换一遍。

蒋亦杰不悦地看看大哥，又烦躁地看看二哥，转过了鼻：“来吧。”说完也不再招呼，自顾自走

哪还有比投资电影更好的洗钱方式？一成本几十万的破电影，他有没有人看，票房报个几亿，又没有专门的机构来审查，到时候账上的钱就全都由非法所得变成名正言顺的合法财产了。

哪成想王大关更加不见外：“对了大卫，既然你会修冷气机，正好小妹哥房间的冷气最近总忽大忽小，不如你给帮忙看看。”

刺啦一声，火闪烁，室内陷一片黑暗，随即整栋公寓的灯光一盏接一盏迅速熄灭。湛蓝夜空被衬托得格外明亮。

蒋亦杰试图制止他：“别……”

他拖过枕压住耳朵，试图忽略掉噪音，无奈门外的人比他更有耐力。看来王大关已经去了，如果自己不开门，门铃大概会不依不饶地一直响下去吧。

三个人集沉默着，好半天，王大卫慨地说：“嗯……你们看，城市人都被快节奏的生活压抑得麻木了，早已忘记了遥望星空的动！”

样一电影，还在国外某个影展上获了大奖，风光过好一阵。难说，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冷气机维修工还真是个未来的知名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