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多年前开始，他就固执地直呼大哥姓名。没有赌气和轻视的意思，只是自欺欺人地希望，抹去了“大哥”这个称谓，和大哥之间八年的差距就会一同消失不见，自己不再是个小破孩，而是个可以站在大哥边与他并肩作战的真正的男人了。

蒋辉后唯一知两人关系、也了解前因后果的金飞耐不住，言训斥：“丢你老母，全家贱格！蒋小妹你够了吧？当初是谁恨不得跪在地上哀求我们兄弟不要带坏她个宝贝仔？现在搞什么，反咬一？这些年辉哥没过你？你谁的用谁的，良心喂狗吃啦！”

“小妹？你怎么在这？”蒋辉压抑着心不断翻的疾风暴雨，声音怪异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兄弟俩僵持在原地，目光锋各不相让，一个尖锐凌厉，一个厚重，碰撞之下火四溅，隐隐弥漫起硝烟与硫磺的暴气息。

“这可真是太有缘了，辉，我和你弟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龙准倒适时充起了和事佬，“诶呀，这兄弟俩哪有什么仇大恨，来来来，全都坐下来一起喝一杯，把话说开不就皆大喜了嘛。”

有龙准在，蒋辉无论如何不会发作，可这杯酒是断然喝不下去的，他挂上个程式化的笑容，委婉拒绝：“龙哥，实在对不住，等下还要事，不方便喝酒。不然下次，

金飞鼻孔扩得老大，了一阵气，转摔门走了去。门框“嘭”一声响，震得房间一颤，王大关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咕噜”打了个酒嗝，谄媚笑：“原、原来是大……大哥大啊……”

见自家老大被劈盖脸一通骂，王大关生气了，也分不清前影影憧憧哪个是哪个，只伸手指一气，直着嚷：“谁、谁是……是狗！哪有狗？谁敢在、在我庙……庙街关、关大王面前撒撒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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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辉沉声喝：“阿飞，去！”

蒋亦杰暗暗握拳，稳住阵脚，满不在乎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年满十八周岁夜店是法律许可的。”

蒋亦杰唯恐天下不地大声补充：“是啊，还是许多年不见面的那。”

蒋辉神里闪耀着熊熊火光，几乎就要引爆，他狠狠闭了闭，沉默片刻，再开已经平静如常：“龙哥，亦杰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蒋辉脸孔僵地对着龙准：“龙哥，让你见笑了。”

大哥的脸上看不到明显怒意，周却逐渐散发暴戾之气：“你妈妈呢？杨明礼呢？他们到底是怎么的你！”

龙准似乎听了一绪，略显惊讶地问：“怎么，辉，你们两个是……”

“蒋辉，我是个大活人，有手有脚，不是谁家里的摆设，不需要什么你、我的，这个推给那个！”蒋亦杰把玩着盛满琥珀的晶酒杯，前一刻还在轻佻地浅笑着，忽而眉一凛，杀气腾腾。

什么？当年忍痛离开家，把唯一的亲人拱手让给了他的妈妈和二哥，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蒋小妹！”金飞已经起了拳，“果然是惯坏的，再怪气，你大哥不教训你我金飞替他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