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翠玉端着咖啡和蛋糕来到落座的位置，钟墨立即起身：“抱歉，让罗科破费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叫我罗科？”罗翠玉把冰美式摆在钟墨面前，“因为你说随意，所以给你点了我经常喝的。”

钟墨看着罗翠玉亲手递给他的饮料，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把吸管塞嘴里。

然而下一秒，罗翠玉打响响指，身边的吵杂声像是蒙上了砂纸，而周围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然而在外人看来，他们只是在正常的谈话罢了。

是私域结界。钟墨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罗翠玉有重要事情跟他说。

接下来，罗翠玉用手指在太阳穴边按了几秒，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个用灵术凝结而成的秘密宗卷。

“小墨，你能从天衍书院来到基层做事，我真的非常高兴，”罗翠玉把宗卷递给钟墨，并示意他打开看，“基层长期缺人手，尤其是A级甲等的灵术师，所以有不少案件迟迟无法推进，所以我特别希望，这个案件，你能和我一起处理。”

钟墨不敢有一丝迟疑，打开后便快速阅读。他知道，只有特级案件禁止留下任何纸质或者电子数据痕迹，也只能用灵术封存在特定对象的脑海里。

“八十年前的一桩自杀案，一开始是普警那边接手，”罗翠玉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在普警眼里，这受害人自杀证据确凿，没什么继续追查的价值，可受害人家属无法接受，认为受害人没有任何自杀动机，也没有相关的精神类治疗记录，于是自费尸检。”

钟墨翻到了尸检报告那一块，他仔细查看，可表情越发的不可思议：“尸检结果是，非自然嵌合体？”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受害人实则是两个人类，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两个人以后天非人手段，揉成了一个人，一个与受害者样貌完全一致的人。”

“没过多久，这个案件由特处科接手。当时我还在二异局工作，接手人是第一任特处科科长西门季青。同一时间，九州各地尸检也发现类似情况，于是西门季青迅速建立处理小组，很快发现更多可疑之处，最后西门季青确定，千年前失传的邪术，人体炼化术，已重现人间。”

人体，炼化？钟墨的脑海里忽而回溯出他在天衍书院修习时看到的有关这个禁术的内容。

“经过西门季青的调查发现，罪犯有可能是团体作案，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患有严重疾病或身体残缺的人类，而这群人类拥有大量资产，因此急切希望用金钱换取健康。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与富人取得联系，或许向富人许诺，会用九州政府监测不到的方法，实现身体健康的愿望，然而代价就是，另一个人的生命与健康。”

“所以，那些被嵌合的人……”钟墨缓缓的握紧拳头。

罗翠玉顿了顿，喝了口冰美式才继续道：“其实案件查到这里，线索已经变得清晰明了，罪犯就蹲在线索的终端，然而，西门季青却突然失踪，相关案件原件记录不翼而飞，与西门季青一同查案的小组成员也被莫名调走，最后失去联系。”

听到这里，钟墨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向了罗翠玉。

罗翠玉轻笑了下：“在西门季青失踪的前一天，他来找过我，他说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出事，于是把案件内容用灵术复制一份，交由我保管。当时我还笑他，你这么强悍，还是带我入门的师父，怎么可能出事。”

见钟墨盯她良久，罗翠玉忍不住反问：“你应该有很多疑问，说吧。”

可钟墨却摇了摇头。

“按道理来说，罗科应该向二异局请求支援，可您没有，还把案件继续压在手里，可见，您开始怀疑二异局内部，是吗？”

罗翠玉欣慰的笑了。她第一眼见到钟墨，第六感就告诉她这小子会与她合拍，现在看来，果然借对人。

“其实我有些私心，能让我师父西门季青无故失踪，那对方势必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或者团体，可二异局却选择掩盖，打算用时间洗去一切案件痕迹。现在，我要重启对这个案件的调查，小墨，你愿意和我一起调查吗？或许，下场有可能会和我师父一样哦？”

钟墨安静的合上手里的案件。虽然只是轻微扬起嘴角，然而他身体里的血液已在兴奋的沸腾喧叫。

“钟墨任凭罗科差遣。”

来这里之前，沈沁兰就给他打预防针：罗翠玉这个人，不工作是正常人，工作就是个疯子，之前就是太疯，二异局的人就把她调到S市特处科了，也算是变相调低她的职能权限。

可他在天衍书院闭关修习的漫长时光，只有罗翠玉以往办过的案件卷宗，还有在九州灵术方网上发表的学术论文，陪伴他度过一个个迷茫空寂的夜。

“小墨，待会儿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