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借着工地上昏黄的灯光，和熟练地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砌砖、涂泥、砌砖的动作，好像倘若这昏黄的灯光忽然熄灭，他们也能继续将手中的砖，严丝合，一丝不苟地砌成墙上。

李显打了火，起步，也跟着一向前挪，没有立即回答庄然这么长的一段提问，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无论是受害者还是旁观者，很多人都会觉得难以启齿，羞耻。

即使是接受了这么多年正统教育的学生，仍会冠以自己或受害人以“不洁”的标签。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十一二岁左右吧，我哥

徐淼这一段话夹带了四个哎字，即有对大三学遭遇的同情，也有无法彻底改变这现象的无奈。

李显和庄然将徐淼送到她们学校的宿舍楼下，才开车离开，

坐在副驾驶的庄然没有转过，目视前方，等了大概五分钟，才开：“李显。”语气悠长。

男朋友赌气，自己一个人从主楼往回走，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施工的地方去了，然后吧，就事儿了。”

李显很久没听见庄然叫他的全名了，大多数开完笑的时候会叫狗狗，男朋友，偶尔也会嘴欠叫个宝贝儿什么的，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最近真的没几次。

“男朋友，我不知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你，我和你说一件事儿吧。”车终于从老太太的裹脚布中走了来，上了桥，就没那么堵了。

“怎么了？”看着前方长长的车海，估计得等个十分钟，李显熄了火。伸手摸了摸庄然的脸。

其实这事情在很多校园里都会发生，有些披见于媒上，有的被各手段压了下来。

在车上还能看见正在翻修的教学楼和正在建设中的新楼。

一句话说得三人一阵沉默，谁都不明白我们的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幸的人遭遇着这么多不幸的事。

人心真的不古了吗？

坐在车里，开着窗，外面工人们谈的话，断断续续飘过来，中间还夹杂着各庄然听不懂的方言，但是从他们低无力的语气中，能听他们的状况都不大好。

说完了一气，徐淼接着说：“你说怎么就那么寸呢，事后听说学报了警，她男朋友嫌弃她那啥，就直接断了。哎。据内消息说，学校给了个保研名额。其实吧，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学校太大，安保措施得不行，了事都差不多是这么理，现在我们学校要是说谁保研了，那可不是什么好话，哎。”

转弯的时候，看见工地上简易的塑钢房，那里应该是工人的宿舍，庄然没有住过这样的房，但是从工人们撩起门帘的那一瞬间，他瞥见了上下的分铺，和堆放杂的被，以及各瓶瓶罐罐罐，看不清是什么，绿绿的一大片。

“你说，一个人若是把一个群带坏了，是不是人们就对这个群有很大的成见或偏见。就像我们。虽然现在你我都还没有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但是迟早有一天，我们众多的社会份中会有医生这个角，你说是不是我们在别人的睛里也是‘就会坑人家钱’、‘不收红包不好好看病’、‘只会吓唬患者’、‘推卸责任’这类医生？”庄然还是没有转，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缓缓挪动的车辆。

舆论痛十足，而惩戒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