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鹤年神正好，手里挥着长剑，神采飞扬。

兰若生冷笑，还未说话，便见一只脑袋从叶柒后探来：“明明是我！”

叶柒见他醒来却觉得痛，果然兰若生又：“我便知不是叶柒你下的手，既然是这人……那便好办了。”

“还不是弟更好，”兰若生一派轻松写意，“叶柒你与我回去，这小给教主置，这些日的事情一笔勾销。”

李鹤年持剑而立，看着还真有些江湖侠少的觉。

“若生，不关他事！”叶柒手挡住李鹤年不让他上前，疾声。

不料死在了李鹤年手中。

叶柒握剑的手了，低声唤：“……兰若生。”

叶柒面有苦：“我不想。”

“我见着朱白石的尸，是你杀的？”兰若生折扇缓摇，悠然问。

可惜他年少弱，山路又崎岖难行，行不了多久脚底便起了泡，双酸痛难忍，中几落下泪来。

他抱着剑，清寒山风面，突然就觉得有些寂寞。半年前他来过这里，边还有人陪着，谈笑无忌，如今想来，真是恍如隔世。只不知原本的知己好友，为何旦夕便成了生死仇敌？

哀麟山上猛兽毒蛇恶虫多，晚间夜宿时候叶柒也不敢燃篝火，只洒了一圈药粉，让李鹤年去睡了，自己却打坐调养伤势，留了一分心神于外。

山中寂静无声，寅时左右，枝桠树叶掩间传来簌簌脚步声，叶柒左手握了剑，一下站起，见李鹤年睡得香沉，想了想还是未叫醒他。来人仅一个，若他敌不了，纵然李鹤年醒着也无用。

叶柒突然有些脸红，转说：“还未。”

兰若生最难得的便是那份万事尽在指掌的从容态度，而这一，是李鹤年如何也学不来的。

叶柒与他了一拐，他一边拄着一边哭，看起来好不可怜。

兰若生挑眉：“你竟收了他弟？”

叶柒：“是我。”

这番姿态，浑不似在山林之中，风采自成。

兰若生似有些意外：“你真想与我动手？”

李鹤年不满地唤了声师父，脸上苦的。

兰若生劝：“以你和教主的情，只要你肯回去，要什么没有？如果你喜收徒弟，改明儿就给你送十个八个娃过来，个个资质绝佳，保教什么会什么。教中钱财任你挥霍，又是一人之下万

李鹤年颇不甘心地嘟嚷了几句，但还是乖乖地退后，握着手中的剑。

那脚步声不急不缓，东边日已有些亮光，依稀可见薄岚之中，有人执扇而来，步履优雅。

凤陵一地气候适宜，这山上也是草木繁茂。从前叶柒与重太玄来过一次，对这里环境有些了解，知哪些野菜能吃，哪些菌类有毒。

李鹤年借着熹微日光细瞧兰若生，见他也是儒生打扮，衣衫却净整洁，腰悬佩玉，扇面上两三朵空谷幽兰，神姿不俗，何况他容貌也奇俊，是个十分众的人。这一来，他便不由起了些自惭形秽之，觉得若与对方比较，自己当真一无是。

兰若生乃重太玄帐下之人，学富五车，谈吐风趣，从前叶柒便与他说话。

他正自神伤，却听见耳边叶柒：“退至我后。”语声决。

如此一来，只耗费了不长功夫，便了顿晚餐，虽简陋了些，味却算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