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在角的余光中瞥到李之不赞同的神，心中忍了一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徐知着先生……是一位英雄。他的工作很重要，理应被尊重。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在背后……被人负面的评说。”

但前这位小领导不知是被政府压了放贷任务心里不，还是仕途太顺受不得半挑衅，居然一径说了下去：“但是我们也听说，您之前的车祸非常危险，差就……当然，我们不是针对您，我们主要还是对徐先生的工作质有顾虑。”

乌黑的金属零件散落在毡上，徐知着坐在呛人的枪油味里……忽然间听到了那句话：徐知着先生是一位英雄。

无论是资金运作还是科学研究，徐知着都听不懂，听着听着就没了兴致，扔在一边当背景音放着，专心拭他的那些枪。

好在蓝田已经迅速的平复了心情，微笑着说：“对不起，是我过于了。主要是，我不太想听到有关他是不是影响了我，或者阻碍了我这样的话题。”

当然，这话拆穿了基本算骗。但从县市到省，从省到委，从委到中央，中间隔了太多层。对于生活在太平盛世的地方银行里的某位小领导来说，徐知着那份基本算另一个世界的人，中央领导的心思更是天上的传说。

中国官场等级分明，官大一级压死人，地方抱中央大，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彻彻尾的骗都能骗倒各级市委，更别提蓝田这号狐假虎威，牵附会的。

小领导明显愣住，睛眨着，不知怎么接上话。

时下，政府机关的重要会议都会录像，蓝田这边也会录一份，算不得什么隐私机密，猴一直对徐知着这个人很服气，私下里给就给了，也不觉得是个事。

“我宁愿你针对我。”蓝田忽然沉下脸，肃然的神情让他莫名有不可侵犯的威严：“我宁愿你认为我手无缚之力，弱无能，即使有这么多人围着保护我，也可能会问题。也不希望你质疑他的工作。”

“我们已经分手了。”蓝田补充：“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

蓝田当时参加了无数个会，一整张光盘里压着画质低劣的定镜录像，有时候蓝田本不在镜里，好在声音还算清晰。

“徐先生是一位非常负责任的人，所以即使我和他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责任再保护我一阵，以防万一。而我也相信他的战友们，相信这个国家的安全力量，足可以保护好我。”蓝田这话意味长，全是李之这个脚踩官商两界，脉通中央地方的人一句一句教来的。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老上面有人，领导心里有我，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是不信任中央不信任党。

“没有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小领导上打着哈哈顺坡下驴。

“可是……”对方显然有些意外，又回看了一。

这些日以来，蓝田就靠这说词唬住了不少人，一般话说到这里，就算是尽，对方即便是心里想着“靠，太危险，不能跟他合作”，表面上也会非常佩服信赖的模样。

徐知着听到这段对话是在两个月以后，蓝田已经顺利拿到批文和一块地，还有一笔不多不少的贷款。徐知着收到消息很是兴奋，听猴说蓝老师在那帮官儿面前可帅了，唬得他们一愣一愣的，便向他讨了当时的会议录像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