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故抓着谭东锦的手臂，从兜里掏手机打开光，觉到谭东锦下意识的动作，他猛地就压低了声音，“你动一下试试。”

袁故摸着谭东锦手腕上的金属环，凭着他的为数不多的阅历，他能判断来那是一副军用镣铐。袁故的一瞬间沉了下去，他手上不仅有金属的质，还有粘稠和糙的觉。袁故收回手，对着微弱的光看了，中一瞬间沉得更厉害了。

果然是血。

谭东锦：“是打扫的人打碎的。”

袁故沉默片刻，缓缓开：“灯在天板上。”你家打扫卫生要撞击天板啊？

“袁故。”谭东锦的声音忽然就有了些慌的意思，他似乎想站起来，却猛地又止住了，坐在原地没了动作。

袁故冷声又问了一遍，“钥匙呢？”

“没事……”谭东锦轻轻回了这么一句，还没说完就听见袁故抬的声音。

“我问你，钥匙呢？”

“我没什么好气的。”袁故极轻地叹了气，“当年方净一回来我就猜到了，你谭东锦真想让他走投无路，他本这辈就翻不了，更别说回南京了。”

说到这儿，谭东锦忽然就停住了，他一直在注意着袁故的情绪，一片昏暗中他只看不清袁故的表情，只能听见那平稳没有丝毫起伏的呼声。他说：“袁故，你别生气。”

谭东锦沉默了很久，“不在我手上。”

“钥匙呢？”

袁故几乎是立刻就掰着谭东锦微微侧了一下，果然，所有的东西都被谭东锦遮住了。谭东锦被拷着的那只手上全是伤痕，可见当时挣扎得有多厉害，连谭东锦都挣不开的东西。袁故的表情彻底冷了下去。

谭东锦缓缓低，侧遮住了手，似乎有些尴尬，他难得狼狈如此，更何况是在袁故的面前。

袁故看着他那副模样，脑里想起一件这些年他压得很，一都不愿意回忆的事儿，话几乎都到了嘴边，他却没问。袁故慢慢站起来，却忽然觉到手臂上一。

袁故在一片昏暗中清晰地听见了一声细碎金属撞击声。他忽然低俯，伸手像是轻轻拢住了谭东锦的肩，谭东锦一愣，下一刻就觉到另一只手被人抓住了。

袁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掀谭东锦的袖，那动作太快，加上谭东锦对袁故本就没有防备，袁故直接把谭东锦的长袖扯到了尽，“别动。”他伸手就去开灯。

“不是毒，”谭东锦忙否认，“是镇定剂，不是毒——品。”

楼。至于方净。”谭东锦微微顿了一下，声音越发轻了下去，“我承认袁因所指的一切，但是袁故，当年方净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学生，离开南京后短短几年就成就如此，我……”

谭东锦没动了，袁故在手机灯光下果然看见谭东锦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孔。他拽着谭东锦的手一瞬间加大了力，许久他才抬看向谭东锦，“你……”

灯却没有开，谭东锦窝在袁故的手臂里，半天才在袁故的目光注视下说了句，“灯，大概是老化没用了。”

袁故从床柜的旁边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灯碎片，“那这是什么？”

“袁故，你别走。”谭东锦下意识想拦住他，却忽然狠狠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