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带着极重的血气，一字一句都透惨烈的意思。

耳畔轰一声响。袁故由于惯往前甩了去，砰一声响，他觉得咙里猛地泛上血腥味，像是被石砸中一样震得生疼。他抬，谭东

谭东锦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听见袁故的话，他却是轻轻笑了一瞬，“我死了，你不是觉得刚好？”他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哆嗦一样的颤音，极度不稳。只这一句，袁故就意识到谭东锦的状态很不正常。

“谭东锦，你找死吗？”袁故终于忍不住开说了一句。

就在他要撞上挡风玻璃的那一瞬间，谭东锦忽然伸手把他拉住了，那只手极冷，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门的袁故觉得胳膊一片冰凉刺骨。他终于回看向谭东锦。

他手上慢慢用力，把人扯了过来。

车开得太快了，袁故很本不敢去碰一下谭东锦，怕两人纠缠在一起时车直接就翻了，这速度，事两个人都跑不了。他冷声：“谭东锦，你停车。”

谭东锦单手握着方向盘，车速表上的指针几乎是一瞬间就越过了红刻度线。但谭东锦还在踩油门，车还在加速。袁故脸发白，一言不发地盯着谭东锦，这架势是想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袁故想开的那一瞬间，车猛地一个弧度很大的转弯，袁故还没反应过来，拐弯打来的车灯就闪了一下他的，他被那烈的光的下意识闭了。接着就听见一异常尖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金属的哀鸣。

冬天的夜晚天黑的很快，像是一眨间就黑了。谭东锦开着车灯，踩着油门，把这辆车的速度提到了极限。风打在前方玻璃上，刮一片刺啦声，在沉默仄的车厢内听着极为渗人。

袁故睁想去看，却忽然被一个人猛地抱住了。

手上传开的剧痛，让袁故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咬着牙没有吭声，被谭东锦拖了副驾驶。而谭东锦自己则坐到了驾驶室的位置上，他伸修长的手握住了方向盘。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他扭看着袁故，一双猩红猩红的，他说：“你想走是吧？行，你想去哪儿，我送你去。”

最后一句话，袁故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轻微的哽咽，但是当他看向谭东锦，那人的脸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一双眸里仍然是挥之不去的猩红，昭示着这个男人一贯的狠厉。

袁故没说话，他靠在副驾驶上，右手疼得不由自主轻轻颤抖，袁故伸左手了把脸，却被那一扑面而来的腥味刺激得心里一阵恶心。下一秒，车疾驰而去。没有绑安全带的袁故没有任何防备得整个人被甩了去。

谭东锦恍若不闻，却猛地一个急拐弯带过，就连袁故都觉到那一瞬间车的抖震，他终于绷不住了，“谭东锦，你他妈给我停车！”

“许成，我一直在想，”谭东锦却忽然开，情绪像是压抑到了极致终于裂了一，一字一句都是灼，“我一直在想，我们能不能重新来一遍。许成，我一向学东西很快，同样的错误从来不会犯第二次。但是，你真的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第二次机会，许成，杀人判刑都有死缓这一说，你对我，真的有过情吗？”他忽然扭看向袁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