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故和他对视了半晌，接着伸手，再次把饭菜掀掉了。碗筷落地的一瞬间，清脆的一声响，袁故明显觉到谭东锦周围的气息变了变。就在袁故都准备好了再打一场的时候，谭东锦忽然再次俯，伸手开始收拾地面上的狼藉。

即使是在这场合，谭东锦的背依旧笔直，他修长的手轻轻拾起破碎的瓷碗，背对着袁故逆着光，袁故只看见谭东锦的手腕，皓白，清瘦。压住心里莫名的情绪波动，袁故冷声：“谭东锦，你装的那么委屈什么？我迫你了吗？你这副样是让我看笑话？”

房间里再次陷了死寂，袁故低狠狠骂了句脏话。他今天就不相信了，谭东锦的脾气能有那么好？他谭东锦就不是能忍的人。

许久，谭东锦重新朝着厨房走过去。把手指放在龙下冲洗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个莫名的念，如果这一切能重新再来一遍就好了，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一定会安静地抱住那个人，把所有再也说不的话一句句说完。

袁故说他这是在装，其实他谭东锦哪里还需要装？已经是这个局面了，他什么不是随心所？

不到十分钟，门再次被推开。袁故猛地抬看去，谭东锦的手上依旧端着一份净的饭菜。他走来，像是没看见面前的台灯碎片一样，还是一模一样的神，他把碗和筷递到袁故的面前。那双素来狠厉的褪去了所有的轻浮和戾气，只剩下沉沉的黑。

真的想对你好一呢？”

谭东锦的虹颜比一般人更黑一些，墨沉沉的，极为粘稠。他看着你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没有一丝的光亮。

整个过程中，袁故一直漠然看着他这一切，直到谭东锦走门后，他才猛地拿起床的台灯砸向大门。妈的，这他妈是想怎么样啊？他烦躁地揪了把发，低吼了一声。

那铁锈一样的血腥味一下在嘴里蔓延开来，谭东锦垂眸，中一片岑寂。

空气一瞬间沉默下来。谭东锦的手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他缓缓俯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和狼藉，接着站起来，腰背笔直。他端着饭菜转走了房间。

谭东锦恰好收拾完，他端起托盘，在朝闭的房门走过去的那一刻，他微微侧脸轻轻说了句话，“你胃不好，多少吃吧。”

谭东锦走房间后，停下了脚步，他伸手看了刚才被碎瓷片划血的指尖，神很漠然。几乎是血的一瞬间，他就卷回了手指，没让袁故看见。他低看着那抹殷红，缓缓把手指在了嘴里。

这句话彻底动了袁故的神经，他冷笑：“谭东锦，你还真是装上瘾了啊？”

袁故的左手指指尖就那么极轻的一颤。接着袁故讥讽笑：“你对我好，就是把我跟只狗一样关着啊？谭东锦，我他妈看上去不像是傻吧？”

如今袁故都已经在他手上了，他想怎么样都成，迫威利诱，都是惯用的手段。但是，谭东锦觉得没有必要。人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威利诱，巧取豪夺，说到底都是手段，他目的都达到了，手段算什么？

谭东锦的脚步顿了一瞬，打开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