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净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漠然，他的视线落在光洁的桌面上，似乎在漫不经心地思考。助理暗自看了他，心里一阵没底。许久，他小心地问：“方律师，云祥那里，我们还有业务来往，要不要……要不要帮一把？”

门忽然被推开，来的是个小助理。“方律师，云总事了。”

一个，被着的孩。陈妍的眸温柔，手轻轻覆在腹。

“说下去。”方净依旧面无表情。

方净的手压在文件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来，“知是什么原因吗？”

袁故瞧着陈妍的模样，他这时才真的觉得陈妍变了许多。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却不似从前的隐忍伪装，而是那么清澈安宁，整个人都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他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词，母亲。

陈妍安安静静地坐在简陋的沙发上，袁故看着她，眸光沉沉，许久他叹了气，轻轻笑了一下。

接着袁故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亲。自小到大，袁母对与袁故的溺就是不遗余力，别说袁程江，就连素来端着清的袁因有时都看不下去。袁母怜惜幼简直到了过分的地步，都说慈母多败儿，袁故这不知天地厚的基本就是袁母一手来的。也就是有袁母护着，袁故小时候才没被他爸和他哥折腾死。

竟然放弃了她的孩。

办公室里。方净翻着一份档案，光从百叶窗里透来打在桌上，细细长长。

助理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方净的脸，有些言又止，“谭东锦放话来……”

“名字。”

方净的手轻轻一顿，抬看向来人，“他怎么了？”

童年的事儿浮上心，袁故的脸上不自禁一两丝柔和笑意。接着他的很快就暗了下去，自己向家里柜，扬言此生不娶妻，接着摔门而，车祸而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袁母来说怕都是天大的打击。袁故抿，脸上的线条很冷。

那是她的孩啊，血亲骨。陈妍午夜梦回回想起来，总是心中淋漓鲜血。她悔悟了，可是那些事却没法改变，她的人生也没法重再来，她本以为余生就是活歉疚与悔恨之中。但是，上天居然给了她另一个孩，她和林木的孩。

助理脸略显慌张，却还是镇定地把事说清楚了，条理清晰，节奏有度。从几天前谭氏对云祥的打压一直说到云祥如今的状况，听完后，方净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光影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助理屏着气，没敢再说话。

“怎么帮？”方净淡漠开，“要是我能

“谭东锦放话来，只要云总的一双……一双睛。”助理的脸有些泛白，“云总昨天晚上了医院，据说……据说是云家老爷亲自动的手。”这事着实有些血腥，一般来说，商场里的手段越是下作的越是讳莫如，但谭东锦却偏偏不同，他一动手，就是雷霆万钧，锋芒毕，他本不屑去掩饰。这个男人，也着实有嚣张的资本。

方净压在文件上的手就那么轻轻一颤。

助理沉声报了个名字：“许成。”

他想，自己真是不孝到了极。

助理低声说：“前两天一个慈善晚会上，云总得罪了谭氏的一个门经理，据说是当众泼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