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方净淡漠地说。

袁故的眸渐渐冷了起来，方净这人不愧是律师，条理清晰，字句不落下风。他心里暗自嘲了一下自己，人家就是吃吵架争辩这碗饭的，就凭着自己这行，在这方面和他较什么劲？思及此，袁故心中一片清明，他缓缓开：“方律师这样的青年才俊，真是难得。云祥上哪儿挖的人才，这么有光？”

“方律师，你搭上你的声名，趟这一趟浑，到底是为了什么？”袁故的神扫过那些文件，“看得来，方律师不像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谭氏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咬着不放？”

方净沉默了片刻，接着伸修长的手把文件拿了回来，慢慢装回了袋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是个律师而已。”

“许经理说笑了，你没见过，不代表我不到。”方净淡淡迎上袁故的视线。

“许经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可以重新搜集证据。”法务新来的副年少气盛的，有些压不住。

“是。”法务的人脸上也有些郁，方净今天这番话都已经不只是挑衅了，那是分明的打脸，他们作为谭氏公司的法务人员，难掩愤愤不平。

“这么说，那要是谭氏重金，方律师也会为谭氏事？”袁故饶有兴致地问。

这么有魄力？袁故的里逐渐升腾兴奋的意味，他这辈，最经不起人挑衅，论嚣张，他就没输过。原想着云祥那边会见好就收，提几个条件私下调解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对方那么有意思，越是理亏越是嚣张，他这小暴脾气还就拧上来了。

“和解？私下和解？”袁故一下轻笑声，“方律师，你今儿门没睡醒吧？谭氏家大业大，不差那么律师费和诉讼费，大不了，我们耗着呗。”

“别拉着脸了，事去吧。”袁故安了对方几句。

给台阶你不下，那就落地的时候忍着疼，别叫唤。袁故冲法务的人勾了勾手，“叫几个资的律师，带上法典和资料，来我办公室。”

“私人问题，我不想谈。”方净扫过房间里所有的人，“我以为，我今天来是听谭氏的和解条件的。”

“我的收费规矩一向是先清算，至于云祥是不是能撑下去，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只是个律师而已。”

挑了挑眉，伸手拿了一份文件袋，打开看了两就随手甩在了桌上，啪的一声不轻不响。那动作意味十足，论嚣张他袁故这辈没落过下风。他嘴角扬起一弧度，“方律师，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了，论钻法律条文空，玩文字游戏，我是不如你，但到底事理在我这儿，你一个人再厉害，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吗？”

袁故，“不会

那一，明明没有带着挑衅的意味，可袁故却仿佛听见战鼓咚一声在耳边开。他千军压境，敌手只一人，别的不说，但是这一分魄力，他就佩服方净。袁故端起杯抿了茶，低笑：“就算是方律师能到颠倒黑白，云祥还能撑得住吗？被这么拖下去，怕是最后连方律师的律师费都付不起了。”

“我，谭氏请不起。”方净站起来，穿过玻璃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