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故坐在他边，看着谭东锦的模样，谭东锦的脸，谭东锦的，谭东锦的，谭东锦的手，他忽然心中发涩。

天生凉薄的人，连情都是那么迟钝。谭东锦看着袁故，很奇怪的，没有当初他看见方净时那迷惑，也没有那切执念。他只是觉得心中安宁，从未有过的安宁。既像是没有觉的心如止，又像是静的无波无澜。

就在袁故看着谭东锦的时候，谭东锦也在静静看着袁故。他的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安宁，他似乎是第一次那么仔细的打量袁故，那张脸那眉，逐渐在他的前清晰起来，鲜活起来。

袁故摸了摸他的额，还好，没有发烧的迹象。谭东锦这人素质不错，袁故没那么担心。他倒了喂去。

“地震毁坏了通讯设备，恐怕得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了，宋鉴那边情况也不知怎么样了。”袁故往外面看了，“这要是都以为你死了，公司不会什么事吧？”

最后，那个小战士背着谭东锦去了救助站，一路上他一直在用带着奇异的目光看着袁故。“大兄弟，你可以啊！”

“没事。”谭东锦轻声说。

谭东锦中划过一锐利的光，接着很快恢复了平静，“等回去了就知情况了。”

袁故不是方净，哪怕长得再像，穿的衣服再像，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谭东锦隐约意识到这一，却没有为难自己。如果他不把袁故当成是方净的话，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觉。心中千山雾绕，连他自己都第一次有些束手无策。

谭东锦安安静静地抿着。昨天他们来后，山公路那一段，再次发生了大规模的山坡，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生存的几率绝对为零。他倒是没那么庆幸，就是觉得有些奇异，他就那么活下来了。

灾情还是严重，救助站里缓缓抬来许多伤患，袁故坐在谭东锦边，从背包里拿净的饮用。这里的和很缺乏，谭东锦这个状况最好的是静脉注糖，但是由于药供应不足，谭东锦只是简单行了急救理。

袁故叹了气，“你这样生死不明的，你家人恐怕快急疯了。”

他不知这算什么，算不算，或者算不算喜，但是毫无疑问，他对袁故是有了觉的。

一连几天，灾情还是很严重。袁故恢复了些力，就跟着那些志愿者去参与救援。事实证明，他冷静下来的时候，脑还是很够用的，也能帮上不小的忙。

“那倒是有可能。”谭东锦轻轻冷笑了一下。

也看见了他们俩，愣了一瞬后蹬蹬蹬跑了过来。袁故有一灾后余生的错觉。

“嗯，哪里不舒服吗？”袁故问他。

千山万，风月征途，袁故想，原来这世上情，真能让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是有多喜这个人？喜到他自己都不知有那么喜。是什么时候喜上的，他也说不清，等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情的时候，已经到了这地步。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瞬间，他就知自己这辈都走不来一个叫谭东锦的障了。

还好，他向来善于掩饰。谭东锦伸手了袁故的手，“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