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然回，死死盯着顾小舞，仿佛她不是个忠心耿耿的臣，而是个犯上作的反贼。

“来人！拟旨！擢升顾小舞为尚书省尚书令，任宰相职，留守王城！”

“长铭？可是有什么事？”

长铭顺了顺骏的鬃，轻声言：“赶路了许久，我有些乏了，不如且歇息一晚，给战喂些草料吧？”

皇帝离，谁来主王城？

依照惯例，理当宰相坐镇后方。虽说朝中有三省六，但是三省中仅有中书省任命了宰相，那便是甘仪了。然而甘家兄弟与兴主王之间互有往来早已是世所共见，两兄弟更是借此收了不少好礼，这些都足以说明，当下的兴主王便是万众所归……

备。”皇帝挥挥手，准备将顾小舞就此打发了。

“陛下御驾亲征，这王城该是谁来主？若有万一，今后又当如何？”

南荣俊聪抬看他，四目相望之下，长铭这才发觉他的双有些浑浊不清，就像是天际可望不可即的尘沙。恍惚之间，长铭也察觉，时间已然过去了十五年。当年落魄不堪的傅远平早已死去，留下一个风光无限的南荣行晟。孩童自襁褓到了舞夕之年，行晟的父君也从壮年到了垂垂老矣之时，那个不愿意父君劳军事的行晟，如今又该葬在了哪？

长铭为他牵过，二人彼此无言地往驿站而去，路上偶尔听得荒城传来的消息，只作自己是个聋哑。

若是这圣书房内还有第三人在，或许他能听得顾小舞的一声冷笑。

“吁——”

“陛下，臣还有话说”，顾小舞不依不饶地上前一步。

他本想着再扬鞭一次，可长铭却一言不发地停了匹，将他自神游天外中唤醒。

“侯爷”，长铭低声叹息，“您已经是三军统帅了，若是累垮在路上，如何是好？”

南荣俊聪这才意识到，长铭尚且不足不惑之年，又兼武艺超，如何会轻易就说自己疲倦了？老去的那个人，该是他自己。他一时没有说话，无意中低看去，连战的双似乎都写满了痛苦，不由自主地也就答应了长铭。

长铭一愣，忍着鼻酸楚，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吉人自有天相。”

南荣俊聪，就此步驿站中。

Ps：甘家兄弟和兴主王往来，其实最开始是顾小舞在帮他们穿针引线，等的就是皇帝犯起疑心病的这一天。因为顾小舞，彻底明白了皇帝是希望挑起兴主和绛元的纷争，保证自己统治的稳定，为此甚至杀了逸景的前任的大军长和胡莽的三万军士。

“长铭”，俊聪在驿馆门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长铭也没有回，驿馆中带有些许度的烛光从他边悄然走过，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问长铭：“我还能再见行晟与辰盈吗？”

长铭一勒疆绳，顺手撩开额前短发，看着令军侯南荣俊聪旋即停驻在前的背影。

“说得也是”，南荣俊聪的面上还是那般只寻常地，仿佛他与长铭不过是在结伴郊游，“你且休息吧，我先行一步，你再追上来就是。”

“还有何事？”

彼时君臣二人心知肚明，自古以外，唯兴主可治天下，只有这一个和生例外。若兴主们已经看破这位和生皇帝的伎俩，以拨正朝纲为名，再度拥立一名兴主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