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皇帝豁然将脊背直几分，双像是见了久违的关一般闪闪发亮。

顾小舞却说：“还有一人，或可从她的嘴里得知其中来龙去脉。”

“是！”

皇帝默然。

逸景的宁武大军被一封封加急文书得星夜兼程就往荒城赶去，奈何宁武以步兵为主，便是拼了命也晚了安戊三天，是故逸景到达前线同辞树汇合时，安戊大军早已安营扎寨，在荒城与素城之间布置了防线，至少可让宁武大军休息一晚，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余下之语，二人不言自明。

逸景定了定神，仔细回想这萧听雪所传之信——若是预料不错，这一片废墟之下，理当另有机关。辞树显然也得到了消息，下正遣人放下绳索，去那废墟中一探究竟。

“这个行晟！他明明来到地面上，怎么又下去了！”逸景又气又急更兼悲痛难掩地骂，“为一军仲军，却不知保重命，下生死未卜，这又该是个什么说法？！”

“朕与宰相亦是难以置信”，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不定，也不知他是从未恐慌，还是忘却了恐慌，“可是在萧听雪将这个消息传来之前，朝廷确实收到了荒城连接遭遇两次余震，半城已然陷地下的消息。”

“陛下可还记得，咱们还囚禁着胡莽的公主？那位公主师从胡莽一代机关大师韶严康，若是真有如此旷世机关，她的老师不应该不涉其中才是。”

只留下她倒一冷气的声音。

辞树连忙指着地下一片漆黑，劝着逸景到：“荒城太守说了，当时行晟察觉荒城地下有异，似有通纵横，想来也是发现了这一片地下之城，才决意一探究竟。”

甘仪笼了笼自己的官袍，低语：“荒城的守将不幸死于那机关中，令军侯也被重新打发去了荒城战场，还是快些找那胡莽公主，问个究竟吧。”

“这是何等机关，会有如此神通？臣……”

“逸景已然快加鞭，前往荒城一探真假，但是萧听雪密报中说得言之凿凿……本想派人去寻谦则公主一探究竟，可就连谦则公主，也是人间蒸发了……此事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求证。”

“何此言？”顾小舞知晓甘仪不是那等凭觉断事情的宰相，“难大人还知别的事情吗？”

即便军士得休息，宁武大军长还是要不停蹄地往太守府赶去，沿路巧逢辞树，却得知了更为绝望的消息。

“依他所言，这不是两次余震，而是一次余震和一次机关发动？”

“此事可动摇军心，甚至关乎千万百姓，本相自然不希望成真……”甘仪停下了脚步，神似有几分悲悯，“可这怕是……”

皇帝沉思：“事到如今，也顾不上避讳什么了。宰相即刻安排，好好问问那位公主。”

“他的二哥华景……”顾小舞神立时变得沉可怕，“帝师华景，才八斗，亦是通机关之法，我曾为逸景打听华景的下落，而后发觉他恐失踪于西北……”

“此话可信吗？”顾小舞看了看甘仪，似在问他。

甘仪与顾小舞匆忙退下，路上两人少不得通行一段，顾小舞便也不作扭，问甘仪：“宰相以为，萧听雪所言是真是假？”

“你可知，逸景当初为何离开怀烈山庄，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