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还未褪去的倦意,他看见前尘埃在轻轻飞舞,似乎不忍惊醒其中之人。
“你一夜都没有睡吗?见了何岁丰,便到了这宣武阁中?”
“可是了什么事?”
逸景原本仰倒在大军长的主位上,猛然伸手,扣住了行晟的手腕,却是连神都未动。
行晟徐徐收回手,长叹:“你需得休息,我会让你安心睡去,待有要事,重新唤醒你便是。”
他后退一步,如同行尸走一般往宣武阁而去。
“行晟,你还想复仇吗?”
“我知你好意,但我无法睡,也不愿
睡。”
说不清是谁能救谁。
他分明自己遍鳞伤,却是咬着牙给别人上药。
“你说什么?”行晟猛然瞪大了睛,心中苦海又起波澜。
逸景依旧没有回答。
“你们从未有人对我提及此事,连淑雅都没有……”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令你伤怀难受,那便说来吧,能令你好受些。”行晟不知
自己这句话该对逸景说还是该对自己说。
“别费心了……也不要我。”
行晟沉默许久,仍然是打
神,让淑泽好生安睡,借
自己还有他事,急急忙忙地夺门而
,恍惚之间抬
,才察觉,天际似有光亮。
一天一夜内的变故,令两人皆是疲态。
“是行晟吗?”逸景略有哑的声音自昏暗中传来。
昼夜都该有人守卫的宣武阁下静静悄悄,他心思一动,伸手缓缓推开宣武阁的大门。
“那是我的师父!”行晟声调尖锐,像是一把尖刀直奔逸景双而去,只听得
响一声,四周尘埃喧哗,主位面前的桌案竟然四下崩散,几乎化作齑粉。
不该再去寻一个可依靠的人。
“正是下官”,行晟随答应着,伸手取过火折
,才将将
亮,就听得逸景
:“不要
灯。”
“我……”淑泽不敢看行晟的睛,“我不知
如何去说,只要我想开
,就……”
“我知大将军对你极好……可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
行晟见此也不再说话,脚下一动,人却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逸景的声音平静如,却在无限落寞中凝成了霜。
“为什么不告诉我……”行晟伸手,轻轻摸了摸他渗冷汗的额
,“只怕这事夜夜
你梦去,让你不得安生吧……”
他恍然间察觉,他早已为人父君这么多年,他的孩已是十三岁的模样。
寂静之中,只有行晟的声音回响。
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
同何人诉说。师父惨死的悲痛似乎卷土重来,就在他心
反
沸腾,将他寸寸
伤——偏偏这时的辰盈与长铭远在千里之外。他决意即刻赶往令军侯府,即便见不着南荣俊聪与万山泉,有行朝陪伴也是好的,可才向着
厩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脚步。
“为师父与师兄复仇,向甘仪与甘标复仇,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前闪过,他像是一个过客,看着自己丑陋的模样。
行晟一愣,挥手灭了火折。
“他们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淑雅平时在我面前,连刀剑都好好收着,甚至不愿意让我见到红
的
什,而这些旧梦……我早已习惯了……祖母卿和大军长寻了诸多安睡方法,可又不能让我就这样吃一辈
……”